第一天可能是幻觉,一连几天都出现那必然不是。
但是驸马爷让侍卫加强巡逻,依旧没能找到送汤药进屋的人,仿佛这汤药突然从天而降,十分渗人。
他心里明白这件事除了那个已经灭口的丫鬟起疑之外,压根不会有人知道。
那个丫鬟如今不知踪影,很可能死在哪个角落,根本就不会有人再想起她来。
而且那个丫鬟只是起疑,不可能找到证据的。
可明白是一回事,心虚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加上每天夜里就寝前都会出现这么一碗汤药,甚至冒着热气。
驸马寝食难安,短短几天就憔悴消瘦,进宫的时候把郡主吓了一大跳。
“这是怎么了,瘦得如此厉害,可是病了?让御医过来把脉。”
郡主一叠声要喊人叫御医,被驸马拦下了:“郡主没回来,我只是夜里睡不着才如此。”
闻言,郡主难免心软:“那我跟太后娘娘说一声,这就跟你回去。”
太后想着小两口许久不见,小别胜新婚还好,时间长了就影响感情,但是皇帝却阻拦道:“原本这些糟心事不该打扰母后,只是驸马身上有些奇怪,还需要时间查明,郡主不好这会儿跟着回去,怕是不安全。”
这话叫太后都惊着了:“怎么回事,这驸马有不妥?”
她暗地里有些埋怨皇帝,要是早知道驸马有问题,如何会让郡主嫁过去?
皇帝咳嗽两声解释道:“这事也是最近才发现,不得已才把郡主请进宫里来,宫里总比外头安全一些。”
太后看他身子骨不好还亲自过来解释,便明白此事并非他故意为之,甚至有些尴尬,毕竟郡主都嫁过去了,这会儿才发现驸马不对,实在有些为时过晚。
不过总比郡主出事来得好,太后叹气道:“还以为她嫁了个如意郎君,怎会如此?”
她让心腹嬷嬷把郡主叫回来,免得被驸马哄几句就跟着跑了。
谁知道嬷嬷很快回来,脸色不太好看道:“郡主跟着驸马出宫回府了,宫人没敢拦着。”
太后顿时脸色一变,宫人不知情,她还不知道吗?
郡主要真跟着驸马回去出什么事,那就太晚了!
“快,派人跟上郡主,把人带回宫来。”
太后急得眼泪都要下来了,皇帝连忙安抚:“朕这就让太子去把郡主追回来。”
秦恒启接到消息后,二话不说就骑马冲出宫门追上前面的马车,把郡主叫住了:“太后娘娘身子不适,想请郡主回去侍疾。”
郡主在马车里不由一愣,要是别的事她可能就拒绝了,涉及太后便犹豫一会就要答应下来。
身边的驸马却突然抓住她的胳膊道:“太后娘娘之前不是好好的,怎的我们前脚出宫就突然病了?”
听了这话,郡主恍然大悟。
是啊,她刚见过太后还好好的,怎的自己出宫就病了,分明是秦恒启的借口要把她弄回宫去。
会不会是贺仪珺的主意,心里不痛快郡主嫁得不错,于是把夫妻两个分开,也不知道给皇帝灌了什么迷魂汤,还真听这小蹄子的话,叫郡主隔了好久才能见驸马一面。
难得夫妻双双把家还,秦恒启还来阻扰,实在可恶至极!
“我不回去,太子殿下这借口也太过分了,怎能诅咒娘娘?”
郡主呵斥几句,压根就不肯下马车,秦恒启翻身下马依旧拦在前面:“皇上有命,请郡主回宫。”
先是抬出太后,然后再拿出皇帝来,郡主气得脸都红了,就要下马车呵斥秦恒启,又被驸马拽着:“你放开我,这人太嚣张了,才刚当太子就不把我放在眼内,怎么也得下去教训一番才行。”
郡主在太后身边久了,所有人都要对她低头,自然没把秦恒启这个半路回宫的太子放在眼内。
驸马扯了扯嘴角:“何必郡主来,让底下人动手就是。”
这话叫郡主不解,呵斥两句就行了,动什么手,真伤了秦恒启,皇帝第一个就饶不了他们夫妻两个!
然后马车附近的侍卫居然提剑冲向秦恒启,隔着窗帘看向外面的郡主吓呆了:“你做什么,他是太子!”
随意伤害太子,驸马不要命了吗?
驸马却牢牢把郡主揽在怀里,叫她不能动弹:“要麻烦郡主跟我走一趟了,加上太子的话要更保险一些。”
郡主满脸莫名,就见他从袖中拿出匕首横在自己的脖子上,终于变了脸色:“驸马你这是在做什么?”
“挟持,威胁,随便郡主怎么想。”驸马微微低头,露出那张郡主喜欢的清俊面庞:“原本以为能跟郡主当几年夫妻,如今被太子坏了事,只好提早一些了。”
郡主脸色白了,她之前看上驸马那张脸,如今就有多后悔没看清一个人的品性。
这人从头到尾就没喜欢过她,不过是想借着跟自己成亲更进一步:“你放下匕首,有事好商量。太后娘娘宠爱我,必定会答应驸马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