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天幕中看到的一切,蝎蝎留波心中再度啧叹了一声“短命鬼”!
不过到了他的这个世界,自己的复活,那肯定与眼前这人脱不开干系。况且,这个“短命鬼”还救了自己
这没地方可以去,也不知道能活多久,跟着这个人,“报答报答”他,也未尝不可~
这样想着,少年精致的脸庞上,扬起一抹恶劣的笑容,他穿着那身不太合身的粗布衣服,撩起衣摆,徒手将它撕掉一截,随手扔在地上后,才无赖般开口,“我身无分文,你救了我,救命之恩无以为报,那我以后,就跟着你吧!你放心,日后若有人欺负你,我就帮你把他们都杀了!”
李莲花听到这个人很无所谓地开口说出“把他们都杀了”这几个字时,心中暗叹一声,这人啊果然不该烂好心!
想到这里,他的面色稍稍冷了下来,挥了挥手冷漠开口,“算了算了,我也不用你报答了,你走吧!我一介江湖游医,可不喜欢那么些打打杀杀!”
蝎蝎留波看了眼这人眼底不似作假的冷漠,想着在此之前,还对自己有着一丝温度的眼眸,如今像是寒潭一般,他突然开口,畅快地哈哈大笑起来,眼角更是笑出了泪水
真的是太有趣了!这个人,还真是个滥好人啊
不知为何,他突然想起了这人那就连他,也认为不该的结局
呵呵呵!他蝎蝎留波虽然不是什么好人,可是却突然想做一回好事了!
“李莲花,你救了我,你放心,你说杀,我就杀,你说不杀,那我不杀便可以了,反正你救了我,你是摆脱不了我了我饿了,什么时候,可以吃饭啊?”少年的脸上张狂的表情一收,他微微歪头的样子,带着几分娇憨,双手捂着肚子,很是无辜的模样。
李莲花静静地与这个少年对视着,看着对面少年郎的脸色慢慢变得有些委屈
可是他却并不为之所动!
蝎蝎留波看着面前这个人的眼神,将委屈的神色一收。
他知道眼前这人,是心智最为坚定的那种人,身中天下第一奇毒,那夜夜毒发,催筋蚀骨的疼痛,他足足忍受了八年,比周子舒还要能忍,如今他这副模样,看来是之前自己的表现,让他铁了心想要赶自己走了
不过他蝎王一向是不达目的不罢休!
“李相夷,我知道单孤刀在哪里!”蝎蝎留波环臂在胸前,不再装无辜的模样,嘴角缓缓扬起一抹恶劣的笑容。
话音才落,他的颈间,便被锋利的剑尖抵住,对面的男人面上瞬间没了淡漠与疏离,眸子之中满是寒光。
“你是谁?”李莲花寒声开口。
蝎蝎留波一点都不在意抵住他脖子的利剑,他转过身,任由脖子被割出一道长长的血痕,他却根本不在意,只顾自走到凳子上坐下,还有闲心给自己倒上一杯冷茶。
李莲花看向他眉目间无所谓的神色,第一次觉得有些棘手,这个人的身上有很多的谜团,他言语间好像很了解自己,对这里也很是熟悉,知道自己一直在寻找什么,也很确定自己的真实身份。
并且,在他的剑指向他之时,他毫不在意自己被划伤的脖子,好似今天,好似现在,就算当场死了,也无所谓
李莲花的眼眸中满是复杂,他将刎颈收进袖中,看向那个少年,再次冷声开口,“你到底是什么人,有什么目的!”
冷茶入口,苦涩无比,已经很多年没过过苦日子的蝎蝎留波呸呸出声,又熟门熟路地去了药柜中拿出一个藏起来的荷包,从里面抠出一粒梨膏糖含入嘴中。
嘴里有了甜意,他才有心情看向李莲花,耸耸肩开口,“我没什么目的,只是还你的救命之恩罢了!至于我是什么人,我看你也并不在意,说起来也麻烦,我正好也懒得说!”
“反正我不会害你,只是现在没地方去,我就暂时留在你这里!对了,杀不杀我随便你啊,只是如果你不打算杀我,那就现在去做饭吧!我真的饿了,吃饱了我到时候带你去找你师兄!”说完这一长串,蝎蝎留波还觉得还有些口渴,含着糖又喝了一口苦茶。
想到某个对面这人那活着的师兄,蝎蝎留波的心中,涌上了一丝期待,啊真想看到那个狗东西猝不及防看见这没死的师弟之时,那满脸震惊的模样啊!
不过自己看的都是这个人的视角,那狗东西在哪里,也还得查呢!
李莲花冷冷地看着这个人,蝎蝎留波毫不在意,被埋在雪山下,也不知道埋了多久,活过来的他,只觉得又冷又饿
他一口接一口地吃着荷包里的糖,心中还有点嫌弃这玩意真难吃,但是几下,这糖袋就见底了。
他眼眸一转,走近李莲花,瓷白的脸冲着眼前的人扬起一个乖巧的笑容,然后伸手将他腰间的荷包扯了下来。
李莲花额角不由自主地跳了几下,他这一生,还是头一次碰到这样无赖,却又让他毫无办法的人,他忍了又忍,还是开口询问,“你还知道些什么?”
看到这人并未躲闪,让自己拿了糖袋的动作,蝎蝎留波的心情不由好了几分,这让他毫不迟疑地回答,“我知道很多啊,你经历过的,你不知道的,我都知道!”
“你原来叫李相夷,是四顾门门主,十五岁天下第一,十七岁创立四顾门,十八岁武功大成,是你们这万人册的第一,二十岁的时候,你师兄假死,挑起四顾门和金鸳盟大战。”
“还有,没出三天,都没确定你死没死,你那些急着瓜分利益的手下,就解散了四顾门,还顶着你的光环,都成为大侠,同一天,你师父闭关时,被单孤刀巧言欺骗,将功力全部传给他后走火入魔死了!”
“中了那叫什么的蠢玩意给你下的碧茶之毒打架打输了,被那个叫无了的和尚救了,容颜大改后,改名李莲花,回云隐山发现你师父死了,蠢得很地把责任揽在你自己身上,你这么多年,只敢偷偷去看你师娘。”
“我还知道,你这八年里夜夜毒发,时时痛苦,自己都要死不活了,还要到处刨坟去找那个假死的狗东西!”
“差不多,就这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