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文若虚的朋友,特意过来看看他。”
另一个五十来岁低瘦的男人,叹道:
“你来的不是时候,他刚出去,哎。”
飞扬也只是随便找个理由搪塞而已,看到男子似乎有话未说,便问道:
“您哎’什么呢?”
男子叹道:
“文若虚也是够可怜的,短短几天父亲死了,女儿昏迷不醒,因为作风问题又被公司辞退,如今连个普通人都不如。”
高个子男子立刻打住道:
“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人家被辞退了也比咱们强,快干活吧。”
“我操啥心了,感慨下也不行么!”
低瘦男人一边激动地说着,一边紧跟高个子男人身后,向刘晓静房屋走去。
飞扬此时呆立在原地,心中百思不得其解:这一天之中竟然发生了这么多事。当他走到文东施卧室前时,背扛着衣柜子的高个子男人,见他准备开门,忙说道:
“文先生不让有人惊扰文小姐,有事你直接联系文先生吧。”
“我留下看的吧,别丢了东西怨咱俩。”
“快走吧,你看啥,就剩一个沙发也不搬。”
低瘦男人便扶着衣柜同他走了出去。
汽车启动离开后,飞扬的电话便响了起来,拿起手机,上面竟然写着文若虚三个字。接通电话后,就听见他伤心地道:
“飞兄,我太难受了,想死的心都有了。”
飞扬此时思虑有些凌乱,恍惚间才明白自己来到莲花之境的身份,却搜寻不到脑海中和文若虚的回忆,但此情此景,飞扬确定文若虚一定是把自己当真心朋友,便真挚地安慰道:
“文兄,我知道你很难受,可活着总会有希望的,想哭就尽情的哭吧,没必要硬撑着,男人也需要倾诉。”
这时电话那边传来哽咽声,而同时在楼梯间也传来了脚步声。
飞扬见文若虚不语,担心他寻短,又说道:
“文兄,你在哪,我现在就去找你,咱们坐下来好好喝两杯。”
就在飞扬转身走向门口时,惊讶地发现文若虚已经踏门而入,只是此时的文若虚,像变了个人似的,衣冠不整,头发几乎全白,面黄肌瘦,红肿的眼睛周围是一片黑眼圈。
此时文若虚憋在眼眶的眼泪在这一刻狂泻而出,再坚强的男人也总有脆弱的时候。喊了一声“飞兄”后,立即紧紧抱住飞扬,老泪纵横。
飞扬也不断地轻拍着文若虚的后背,说道:
“哭吧,哭吧,哭出来就好了。”
文若虚不停哭泣道:
“爸爸走了,爸爸走了……”
文若虚虽然抑制不住内心的伤悲,可红肿的双眼已经流不出多少眼泪了,两人相拥了二十来秒后,他渐渐恢复平静,说道:
“飞兄,我没想到你会过来,本想等搬完家后,再去找你的。”
“哎,我应该早点过来帮你的。”
两人便坐在沙发上聊了起来,文若虚把这几天家中发生的事情大致告诉了飞扬。
原来文若虚给文东施打电话那天,文默就快不行了,还是苏晓雪来找文东施时,发现房门敞开着,进来后才发现文默倒地不起。由于打不通文东施的电话,她便把文默的情况告诉了文若虚。
听到这个消息,内心还在埋怨父亲的文若虚,晃了两晃,心中的愤恨与仇怨立刻化为乌有。当他火急火燎地驱车来到父亲家中时,就见文默躺在床上,两眼无神,奄奄一息的样子。
当文默看到文若虚来到的那一刻,容光焕发,两眼泛光,神情激动,一直抬不起来的手臂竟然举到胸前,另一只胳膊用力支撑着,似乎想要坐起来,文若虚喊了一声“爸”后,立刻跪倒在床边,用手紧紧握住父亲的手,文默第一句话就说道:
“若虚,爸真的啥也没做,你知道爸的为人。”
文默哭泣着不停地点着头,说道:
“爸,我相信您,我知道……”
文默听后全身变得放松,神情自然恬适地看着文若虚,说道:
“别哭了,我老了,迟早会离世的,我的那些老伙计们都走了,我也该去找他们了。”
文若虚此时泣不成声地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