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啰嗦的穷酸书生
白逸尘被苏锦儿打得狼狈不堪,却还死鸭子嘴硬,他颤颤巍巍地抬起手指向苏锦儿,咬牙切齿道:“有本事你别跑!” 那模样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却又无力立刻反击。
一旁的两个家丁赶忙上前,一左一右架住他,白逸尘在他们搀扶下,跌跌撞撞地往回走。每走几步,他便转过头,朝着苏锦儿这边声嘶力竭地放狠话:“你给我等着,等我找来帮手,定要你好看!” 那声音因为愤怒而变得尖锐,在街道上回荡。
苏锦儿见状,不屑地撸了撸嘴,双手抱胸,一脸戏谑地回应道:“怎么,想搬救兵那就快去呀,本姑娘可等不了太久哦。”她那从容不迫的态度,仿佛根本没把白逸尘的威胁放在眼里,倒是像在故意挑衅,等着看对方还能耍出什么花样。
这时候,那个穷酸书生慢悠悠地摇着把破扇子,一步三晃地走上前来,对着苏锦儿一拱手,摆出一副老气横秋的模样说道:“这位姑娘,方才见你身手不凡,着实令人钦佩。只是那白家在这观音镇权势滔天,根深蒂固,树大根深呐。姑娘还是莫要逞一时之气,以免给自己招来祸端呐。”
苏锦儿上下一打量这书生,见他不过二十多岁的年纪,却面黄肌瘦,好似许久未曾吃饱饭。那身长袍更是破旧不堪,到处都是补丁,而且洗得泛白,给人一种仿佛随便用手轻轻一扯,就会破掉的感觉。然而,书生身上倒是干干净净,透着一股别样的整洁。
苏锦儿瞧着此人,心中暗忖:都已经混成这样了,还在学文人骚客,摇头晃脑地说教,真是有趣得很。她玩性顿起,又想逗逗这个书生,于是眨了眨美眸,故意装出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问道:“那依公子之见,小女子该当如何是好呀?”
旁边也有一些好心的人回过神来,纷纷附和道:“是呀是呀,姑娘你还是快走吧。白家睚眦必报,等他们搬来救兵,姑娘你可就危险了。”众人一脸焦急,都为苏锦儿的处境担忧。
穷酸书生见苏锦儿好似虚心求教,顿时来了兴致,摇头晃脑地开始了长篇大论。他先是从刚刚被揍的白家少爷白逸尘说起:“姑娘有所不知,这白家少爷,平日里便是仗着白家家主的权势,在这观音镇横行霸道,为非作歹。那白逸尘,不学无术,整日里游手好闲,专爱欺凌弱小,惹得镇中百姓怨声载道,却又敢怒不敢言呐。”
说着,话锋一转,又扯到了白家家主身上:“至于那白家家主,虽表面上是这观音镇的城主,掌管一方事务,看似风光无限,实则手段狠辣,任人唯亲。将这观音镇的诸多事务,都交予白家的亲信打理,致使镇中风气日下,百姓生活愈发艰难呐。”
接着,他像是打开了话匣子,根本停不下来,从白家又说到了这座观音镇:“这座观音镇,原本是一处宁静祥和之地,百姓安居乐业。可自从白家掌权之后,苛捐杂税日益增多,百姓们苦不堪言呐。镇中的集市,本应是热闹非凡,公平交易之所,如今却被白家的爪牙把控,强买强卖之事屡见不鲜呐。”
甚至,连左邻右舍的琐事他也一并抖落出来:“就说前街的王二麻子,不过是与白家的一个家丁发生了些许口角,便被那白家的恶奴打得卧床不起,至今还未痊愈呐。还有那后街的李寡妇,家中仅有的几亩薄田,也被白家以莫须有的罪名强行霸占,可怜她孤儿寡母,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呐。”
苏锦儿听着这书生啰啰嗦嗦,从白家的恶行,到镇里的琐事,事无巨细,讲得那叫一个滔滔不绝,忍不住在心中暗笑:这家伙,看着瘦瘦弱弱的,没想到还挺能说,真像个裹脚布,又臭又长。
这时,旁边一位饱经风霜的老婆婆实在听不下去了,忍不住开口说道:“我说这位宁公子,宁书生,宁秀才哟,你再这样说下去,人家白家怕是帮手都叫好了回来啦!”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目光纷纷投向那穷酸书生。只见这被称作宁公子的书生,把手中的破扇子一合,在手心猛地一拍,略带懊恼地说道:“哎呀,瞧我这记性,光顾着说了,倒是把这茬儿给忘了!”可话虽如此,他嘴上依旧没个停,又接着滔滔不绝地说起来:“这白家平日里还勾结各路势力,打压异己,若是姑娘你……”
老婆婆见他又开始长篇大论,急得直跺脚,索性不再理会这宁书生,转头一脸焦急地对苏锦儿说道:“姑娘啊,你还是赶紧走吧,不然一会儿白家的人来了,怕是想走都走不掉了呀!”
苏锦儿却依旧笑眯眯地看着老婆婆,语气轻松地说道:“没关系,老婆婆。您别担心,就凭白家,还奈何不了我。我倒要看看,他们能叫来什么厉害的帮手。”苏锦儿心中笃定,元婴期的修为可不是吃素的,她根本没把白家放在眼里。
其他人见苏锦儿如此笃定,怎么劝都劝不动,都不禁暗自摇头,觉得这姑娘实在是太托大了。白家在观音镇的势力众人皆知,得罪白家,无疑是给自己招惹天大的麻烦。
而那穷酸秀才,此时还在不依不饶地劝说苏锦儿离开。只见他一手挥舞着破扇子,一手在空中比划着,嘴里的话如同连珠炮一般:“姑娘呀,你有所不知,白家势力错综复杂,人脉极广,他们若是唤来帮手,那可绝非姑娘一人能够抵挡。俗话说得好,好汉不吃眼前亏,姑娘你还是尽早离去,寻个安全之地暂避风头才是上策啊……”
他这一劝起来,简直没完没了。旁人都清楚,这宁秀才劝人离开,若是真要听他把话说完,恐怕得备好午饭,再接着备好晚饭才行。他从白家的势力范围,一直说到苏锦儿未来可能面临的困境,又从人生在世的明哲保身之道,讲到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的道理,那长篇大论,让人听得头晕目眩。
苏锦儿原本还饶有兴致地听着穷酸秀才的长篇大论,可随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秀才那滔滔不绝的话语如同潮水一般,无休无止地涌来。她的眉头渐渐皱了起来,心中暗自腹诽:“这家伙怕不是唐三藏转世吧,这也太能说了,而且居然都还不带重复的!”
只见那宁秀才口若悬河,从白家在观音镇的权势网络,讲到白家与周边城镇势力的勾结,再从白家平日里欺压百姓的种种恶行,延伸到苏锦儿若与白家为敌将会面临怎样可怕的后果,甚至连苏锦儿可能遭遇的各种艰难险阻都描绘得绘声绘色。
苏锦儿试图打断他几次,可每次刚一开口,就被秀才巧妙地绕过去,继续他那长篇大论。此时的苏锦儿,只感觉自己仿佛陷入了一个无言的牢笼,挣脱不得。她开始有些后悔,自己怎么就一时兴起,逗起这个啰嗦的家伙来了。
而周围的人看着苏锦儿那渐渐皱起的眉头,也都无奈地苦笑。他们早就深知这宁秀才的啰嗦本事,只是没想到苏锦儿竟然会“有幸”体验一番。大家都在心里想着,这姑娘怕是要被这秀才的口水给淹没了。
就在苏锦儿忍无可忍,准备强行打断宁秀才的时候,远处突然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似乎是白家的救兵来了……
果不其然,远处扬起一阵尘土,白家的救兵气势汹汹地赶来了。只见十几号人,身着统一的黑色劲装,步伐整齐地朝着这边走来。为首的那家伙身材五大三粗,浑身肌肉贲起,一看就不好惹。苏锦儿略一感应,便知晓此人是筑基中期的修为,而跟在他身后的其他人,都是练气期,修为参差不齐。她心中暗自思忖:“想必是那白家少爷自认为是筑基初期,所以特意叫了个筑基中期的来对付我。哼,既然如此,那这次我就展现出筑基后期的实力好了。”想着想着,苏锦儿嘴角不自觉地拉出一抹自信的弧度。
这群人很快来到跟前,为首之人双眼一瞪,如同铜铃一般,大声喝道:“就是你打了我家少爷?”那声音如同洪钟一般,震得周围的空气都嗡嗡作响。旁边围观的人吓得赶紧惊慌失措地往后退,纷纷找地方躲了起来,生怕被这即将爆发的冲突波及。
苏锦儿正想张口答话,可让她万万没想到的是,那个啰嗦的穷书生竟一步冲到她面前,将她护在身后。只见这书生手中破扇子一挥,又开始了他那没完没了的长篇大论,只不过这次对象换成了白家的这群人:“诸位且听我说,此事并非表面这般简单呐。那白家少爷平日里仗势欺人,横行霸道,今日妄图强掳这位姑娘,实在是天理难容。这位姑娘不过是奋起反抗,自保而已。诸位皆是明事理之人,怎能不分青红皂白,便要为那恶少出头呢?想这世间,自有公道在,若是诸位助纣为虐,日后恐遭报应呐……”
那为首之人原本气势汹汹,被这书生突如其来的一番话弄得一愣,眉头皱成了一个“川”字,不耐烦地打断道:“哪来的酸儒,少在这儿废话!再敢啰嗦,信不信老子把你也一块儿收拾了!”
苏锦儿站在穷书生身后,听得直犯嘀咕,心里暗自吐槽:“他到底是怎么活到这么大的啊?就这么毫不留情地数落人家白家少爷,这不是摆明了火上浇油,让人家来揍他嘛!”
此时,她耳朵里还不断传进书生的话语:“……白家在这观音镇称霸已久,诸多恶行早已引得民怨沸腾。你们身为白家的下属,难道就不曾想过,如此助纣为虐,日后如何面对良心的谴责?再者说,这姑娘孤身一人,面对那白家少爷的无理纠缠,奋起反抗实属无奈之举,诸位又何必咄咄逼人呢……”
苏锦儿听着都替这书生着急,心想这家伙真是不知死活。可那书生却浑然不觉,依旧滔滔不绝,仿佛不把这些话说完就不痛快。
为首的筑基中期大汉气得满脸通红,额头上青筋暴起,手中紧握的拳头因为用力而指节泛白。他怒目圆睁,对着书生吼道:“你这不知死活的东西!敢如此诋毁我家少爷,还敢教训老子!今天就让你知道多管闲事的下场!”说罢,他抬起一脚,朝着书生狠狠踹去。这一脚带着筑基中期的灵力,威力惊人,要是踹实了,这书生不死也得重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