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担心博果尔的性命,她早就拼上这条命也要拉董鄂云珠垫背。
“莫不是太后怕娘娘背后的博尔济吉特氏,威胁到科尔沁的地位?”陈嬷嬷左思右想,唯有最近的蒙古内乱能和自家格格扯上关系。
“不……”
娜木钟摇摇头,被博果尔气的发蒙的思路渐渐归于清晰。
“本宫和博果尔对科尔沁的威胁十年前有,但现在科尔沁草原霸主的地位无人能动摇,除非布木布泰死了那天还有可能实现。”
“福临的翅膀逐渐硬了,本宫和博果尔不过是有名无实的闲散贵人,对皇位的影响微乎其微。”
娜木钟觉得,自己即将要触摸到真相了:
“博果尔身上唯一值钱的除了亲王的头衔,也就是爱新觉罗氏的血脉了。布木布泰非要置我们母子于死地,生怕我们威胁到皇位,除非——”
懿靖大贵妃咽了咽唾沫,脑海中的猜测渐渐成型,事到临头她却不敢诉之于口。
布木布泰是疯了吗?
虎毒还不食子,不过是为了个科尔沁,至于如此大动干戈吗?
不能吧?
“娘娘,这件事我们要不要和皇上说?”
懿靖大贵妃能听出嬷嬷话语里明晃晃的迟疑,毕竟这个消息太过炸裂。
正常人家母子再如何不合,也不会想到兵戎相见这一地步。
懿靖大贵妃眼里闪过挣扎,狠狠心,咬咬牙:“嬷嬷,让宫里仅存的人手给皇上递信。”
她可以慢慢等死,论狠心,终归是她输给了布木布泰。
可博果尔却是她的软肋,她是绝对不会让博果尔受到两个恶毒女人的伤害和算计。
就在娜木钟盘算着该如何瞒过布木布泰的眼线,给顺治递消息的时候又不引起皇上的怀疑时。
一则新的消息瞬间盖住了皇上废后和大选。
“听说了吗,咱们那位摄政王的尸首都被重新拖出来,鞭打的浑身上下没一块好肉。”
“我夫人外祖家的舅姥爷的儿媳家未出五服的堂哥是皇上跟前的御前侍卫,他亲眼看着摄政王那身肉都被抽成肉泥了。”
“呕——呕——”周围响起接二连三的呕吐声。
“万岁爷这么对嫡亲的叔叔是不是有些太过分?开棺鞭尸,那可是要遭天谴的!”
“呸呸呸!这种话你也敢说,不要命了?!”其中一个人警惕地环顾四周,眼里写满不赞同。
“你说真是奇了怪了,摄政王都死了好几年了,好端端的怎么就惹祸上身了。”
…… ……
不仅八卦的人群想不明白,孝庄也不明白,震惊到在听到这个消息的瞬间就晕厥在原地。
等到再次睁开眼,顺治已经把多尔衮开棺鞭尸,曝尸荒野,最后一点生物组织也进了鬣狗的肚子里。
孝庄趴在床沿上一阵阵干呕,撕心裂肺,眼眶通红,好像要连带着隔夜饭一起吐出来。
“苏茉儿,那是他的亲叔父啊!福临,他怎么能,怎么能……”
孝庄无力地仰躺在床上,一只手捂着嘴唇,另一只手狠狠捶打胸口,心脏处传来阵阵撕心裂肺的疼:
“福临他这是报复我,报复我逼他立琪琪格为后,报复我亲手杀了佟佳氏和她肚子里的孩子。他这是要剜我的心,报复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