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瓷碗落定在檀木桌上,众人才从晃动的双峰上收回眼神。
赌客里有一个三十来岁的灰衣男子单指轻叩着桌面,目光如鹰隼般扫过骰盅。
他的右手很奇怪,只有大拇指,食指和中指,所以,暂时叫他三指好了。
三指长得相貌平平,却有双精光内敛的眼睛,只有他没有盯着荷官的酥胸看。
\"我买小。\"
三指声音低沉,推出去的银子足有三百两。
荷官娇笑着揭开骰盅,三点!围观的赌客又爆发出惊呼,有人跺脚叹息,有人死死盯着三指面前小山般的银子。
为什么要说“又”?因为这已经是他连赢庄家的第五局。
这一桌的主荷官叫红玉,她攥着绣帕的手在微微发汗,猩红的唇色在暖黄烛光下泛着水光,红色纱衣下的酥胸几乎要贴到三指面前。
\"这位客人今晚好手气,还要继续玩吗?\"
她绣帕上的茉莉香萦绕在三指鼻端,金色花纹的绣鞋轻轻蹭过对方靴面。
旁边此起彼伏的吆喝声突然低了半分,众人的目光都黏在这对孤男寡女身上。
三指终于抬眼,鹰隼般的目光扫过红玉胸前。
他右手仅剩的三根手指叩击着桌面,声音像淬了冰。
\"玩呐,为什么不玩?\"
刚赢来的银子就堆在面前,在烛火下泛着妖异的银光。
红玉又往前倾了倾身子,凑到三指身边,双峰几乎要碰到对方鼻尖。
\"你已经赢了这么多了,回家吧,小心输光喽。\"
她发间的珍珠发簪随着动作轻晃,在三指侧脸投下细碎阴影。
旁边的老赌棍咽了咽口水,却无人敢凑上来破坏这股暧昧的气氛。
烛台在赌桌上投下摇晃的光晕,三指忽然发出一声冷笑,下一刻,所有人都看见他残缺的三根手指上捏着什么东西,一看之下,赫然是一支珍珠发簪。
红玉一惊,那支珍珠簪子刚才还别在自己鬓间,此刻却在对方手里泛着冷光。
围观赌客倒吸冷气的声浪几乎掀翻屋顶,交头接耳的声音里带着惧意。
\"你\"
红玉的话刚开口,三指突然欺身向前,温柔的呼吸扫过她泛红的耳垂,指尖灵巧地穿过青丝,将发簪重新别回原位,动作轻柔得像是在对待自己的情人。
冰凉的发簪贴着头皮滑入,红玉脖颈窜起细密的战栗。
她看着三指眼底深不见底的暗芒,意识到对方出手摘簪并非炫耀,而是在警告。
\"客人身手不错啊。\"
红玉咬着红唇轻笑,从腰间取出一串金铃戴在手腕上。
十二枚鎏金小铃铛随着动作叮当作响,这一招专破耳音极好之人的听骰、听牌绝技。
三指把玩着刚赢来的银子,残缺的手指在银子边缘摸索,对铃铛并不在意,似乎叮当作响的铃声不过是春夜的风。
\"继续吧,这一局我还是买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