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去叫医生!不,先告诉爸妈!还是先”三十岁的谢凛语无伦次,像个第一次拿到糖果的孩子。
姝朵笑着拉住他:“阿凛,冷静点,我已经做过检查了,算算日期,也才一个月出头。”
那天晚上,谢凛整夜未眠。
他轻手轻脚地起床,在书房里列了长长一串清单,从孕期注意事项到孩子十八岁前的教育计划。
天亮时分,他回到卧室,看着熟睡中的妻子,轻轻将手覆在她的小腹上,无声地许下承诺:我一定会做个好父亲。
……
九个月后,姝朵在产房里经历了十二个小时的阵痛。
谢凛全程陪护,手臂上被掐出深深浅浅的指甲印却浑然不觉。
当婴儿的啼哭声响起时,这个在谈判桌上从未低过头的男人跪在妻子床边,泪流满面。
“是个男孩。”护士将包裹好的婴儿递给谢凛。
谢凛颤抖着接过这个小小的生命,却第一时间看向虚弱的姝朵:“朵朵,你还好吗?疼不疼?”
姝朵摇摇头,示意他把孩子抱近些。
孩子皱巴巴的小脸上,依稀能看出谢凛的眉眼和姝朵的唇形。
“就叫他谢慕声吧。”姝朵轻声说。
谢凛俯身吻去妻子额头的汗水,声音哽咽:“好。”
……
三年后,谢慕声三岁了。
生日宴上,谢凛一手抱着儿子,一手牵着姝朵。
媒体争相报道这个令人艳羡的家庭,却没人知道,每晚孩子入睡后,谢凛都会亲自为姝朵按摩因抱孩子而酸痛的肩膀,两人甜甜蜜蜜的,一如当年。
时光如白驹过隙。
谢慕声十六岁那年,凛锋科技迎来了创立二十周年庆典。
谢凛将公司交给了专业经理人团队,只保留董事长职位,把更多时间留给家人。
“爸爸,你真的不考虑让我接你的班吗?”十五岁的谢慕声在家庭晚餐时间问道。
谢凛切牛排的手顿了顿,看向坐在对面的儿子:“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我的公司不是你的责任。”
“我想学数码编程。”谢慕声眨着和姝朵如出一辙的大眼睛,“我想创造出很多高科技的东西。”
谢凛眼中闪过骄傲:“那很好。”
姝朵在桌下轻轻握住丈夫的手。
她知道,谢凛是在用自己的方式保护孩子的选择权——他童年时被剥夺的,绝不让自己的孩子再经历。
晚饭后,谢凛照例牵着姝朵在花园里散步。
初夏的晚风带着玫瑰的香气,吹起她鬓角几丝银发。
“时间过得真快。”姝朵望着远处正在打网球的谢慕声,“一转眼阿声都这么大了。”
谢凛没有接话,只是突然单膝跪地,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丝绒盒子。
月光下,一枚崭新的钻戒熠熠生辉。
“二十周年快乐。”他执起妻子的手,将戒指戴在她的无名指上,与当年的婚戒并排,“我还是和当年一样爱你,甚至更多。”
姝朵笑着笑着就哭了。
这二十年里,谢凛每年都会在结婚纪念日送她一枚戒指,每一枚内侧都刻着当年的日期和一句情话。
她的首饰盒里已经攒了二十枚,记录着他们爱情的每一年。
“下个二十年,我要钻石更大的。”姝朵故意刁难他。
谢凛起身吻住她的唇:“好,把整个珠宝店都买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