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冬的天,格外严寒。
直至寅时,玄玉才从后山回来。
他面容苍白,带着一身寒气,衣衫下摆沾着夜间的寒露,眉骨上隐约结着细密的冰凌。
他在后山的寒潭处泡了整整三个时辰,才驱散了体内那股燥热。
再次上岸时,他全身已经冻得麻木了,连走路都有些困难。
他拖着沉重的步伐,回到了禅房之中。
此时,玄玉不意外的又看见本该在隔壁熟睡的姝朵又来到了他的床榻上。
她躺在床上已经睡熟,长发垂落在枕边,纤细的腰肢不盈一握,玲珑曲线毕露,尤其是那两瓣嫣红的嘴唇,仿佛能够滴出血来。
玄玉眼神暗了暗,拉起被褥将她白嫩的身子遮住,不让自己多看她一眼。
他转过身,取过蒲团,坐在了一边,默默诵经念咒,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渐渐地,周遭安静了许多。
玄玉的心境逐渐趋于平静。
然而,就在他的意识陷入沉寂之际,突然感觉怀中钻进了什么东西。
玄玉猛然睁开眼睛。
这一睁眼,却撞上了姝朵水润的双眸。
“佛子,奴家好痛啊……”她低声呢喃道,娇弱无比。
他低头一看,肩头上的纱布渗了血,原先缠绕在伤口附近的绷带也因为这血迹而变得湿淋淋的。
她似乎真的很痛苦,脸色惨白如雪,豆大的汗珠顺着她的鬓角往下滑落。
可即便如此,她仍旧没有松手,反而更加用力地抱紧了玄玉。
她柔软的身子与他肌肤相贴,一阵酥麻之感顿生。
她轻咬着下唇,楚楚可怜:“佛子,帮帮奴家好吗?”
玄玉的心情瞬息万变,最终化作了一声叹息。
不管如何,他身为佛家子弟,对一个受了伤的女子无法做到视而不见。
他伸出右手,抚摸上她的肩头,指尖温和,慢慢地将她身下染上了血液的纱布解开。
“唔——!”姝朵闷哼一声。
随后,她脸颊通红,小鸟依人般趴伏在他的胸膛,乖巧温顺。
待纱布尽数解开以后,玄玉看到了那狰狞的伤口。
这伤口被利器所伤,深可见骨,鲜血汩汩流出,触目惊心。
“怎么会弄成这样?”玄玉眉头微皱。
姝朵抬起头,一双美丽的眸子满含雾气,望向他。
“她修为比我高,我打不过她。”
玄玉一怔。
妖修炼成人型都得上千年,他们一向都很惜命,正因为如此,他没想到,她为了救自己连性命都不顾了。
他敛下思绪,从身旁的药箱里取出了金疮药、止血粉等物,动作娴熟地给她清理伤口。
“你忍着点。”
“嗯。”姝朵轻应一声。
瞥向她苍白的脸色,以及额上的冷汗。
玄玉未言一语,指尖却缓缓注入运起内力。
掌心传递而来的暖意,使姝朵的疼痛减缓了几分。
“多谢佛子。”她缓声说道。
玄玉没有接话,认真仔细地为她疗伤。
这种伤势,并非一朝一夕就能痊愈的。
当他收回手后,姝朵身子一颤,晕倒在他怀中。
玄玉赶忙接住她,将她放置在床上。
他凝视着怀中女子的脸庞,眉宇间划过一丝纠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