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书说到,老头一句不温不火的“拿下!”
李蔚便挺身上前,望那汝州提辖叫了声:
“我来拿你,莫要动来!”
说罢便踢了提辖的腿弯按了他的肩膀。那提辖心下饶是一个惊慌,慌忙与李蔚拱手,遂,俯身捡起地上的调牒翻看,口中折辩道:
“这,这,断无此事!书牒之上只是用印,并无本官签押……”
说罢,便举了手中的调牒望了台上的同知、宪司,却见两人低头。
见两人如此,心道:哎呀喝?这就是单练哥们我一个人啊?!不能够!要死大家一起死!
想罢眼中凶光一轮,便望了那老头拱手叫屈:
“爷爷明鉴啊!”
于是乎,这一句“明鉴”出口,倒是自家都有些恍惚了,心下道:让这老祖宗明鉴什么?这他妈的不就是秃子头上的虱子,再明显不过的事了?明是有了,还让人鉴?
但是,话是这么说,总得有人吃这死猫吧?但是绝对不能自己吃。也不能就我一个人吃!
于是乎,便又是一场台上官员眼神之间的击鼓传花。
那知州倒是一个乐见其成,且是按不住自己家心下的狂喜,望向那台下端坐的老头。见那老头闭眼,仿佛得了那君复先生的真传,且做出一个“耳不闻人之非,目不视人之短,口不言人之过”之态。
心道,且是一个稳也!我不如他,倒是看狗打架亦是个不堪。想罢,便也学了那老头稳坐了养神,等了一个结果出来。
不过这结果也来得一个很快,最终大家的目光一起聚到了被打成猪头一般的厢军都头身上。
对于这样的结果,那老头亦是一个抚胸压了逆嗝,似乎是不大满意。
别说他不满意?不满意的且是一个大有人在!那躺在地上哼嗨的都头便是一个!
私自调兵何罪?历朝历代都是一刀的罪过!这事搁到现在,倒也不用动刀!直接问家属要了五块钱了账。
在宋?那个武人地位已经是那层地狱的地下酒吧间的年代,那兵变闹的跟家常便饭一般?在宋代你擅自调兵?那可不单单是掉脑袋的事情,你三族以内的,但凡能沾亲带故的都能一把捎带了去!
那都头见事奔自己来了,挣扎了想开口折辩却是个无奈。怎的?手脚全断,口中且被破布塞了,只能发出呜呜之声却急急不能言语。老头做的也绝,亦不下令让人去了那都头的塞口。
且闭了眼,不冷不热的道:
“那便是这都头擅自调兵喽……”
说罢,且睁眼,不温不怒的问那提辖一句:
“此罪可实?”
台上宪司、同知等人听那老头话来,只有“都头擅自调兵”不闻其提及“印信失管”之责,心下顿时一个明了。
心下便一个一个千恩万谢这老者的不予深究。
且赶紧的挥了手叫了人,扯了那都头的头冠,架了他上了头船。
咦?怎的架了他上船?
想是尊家忘了,此番不是追究这都头擅自调兵,且是与那制使钦差“验马”!
这都头上船,便是如同那验马的死刑犯一般,验马完毕且是要祭河神的。
任那都头哭喊挣扎,不刻便将那都头死死地绑在船上。
众官员见那衙役将那都头绑在头船,皆不敢多言。一时间码头上除了那都头呜呜乱叫之外却无其他声响。
见那三班衙役,厢军的步卒担了石料放在头船上且作压船石。
不消几趟,便见水过船身赤线,片刻便见槽卒登船。
与那都头呜呜咽咽中,却见那老者睁开眼,口中吹出一口长气,道:
“贵府紧实清廉的很,我这老儿坐此甚久,倒是一个无茶……”
说罢,踢了站在他旁边的李蔚一脚道:
“去,与我讨来些解渴!”
李蔚得令转身欲走,边听得那老者又道:
“好生讨了,要饭的要知道规矩。”
此话一出,且是让那台上官员顿时慌乱。倒是一通张罗,且是一个献果的献果,上茶的上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