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欢!”
夏浅一看见秦欢的影子,便匆忙迎了上去。
“秦欢,你……你去哪了?你该不会……”
夏浅明明已经猜到秦欢是去见白芍了,但还是怀揣着一丝侥幸试探询问。
但秦欢的反应,到底还是验证了夏浅的猜测。
她脚步踉跄,似被抽去了脊梁,身形摇摇欲坠。
原本明亮的眼眸,此刻一片空洞,眼神游离。
一见到夏浅便像见到了救命稻草一般,歪歪斜斜地倚靠在了她的怀里。
微微张着嘴,似有千言万语欲说,却又被满心的委屈哽在喉间,只能发出断断续续、压抑的抽噎声。
夏浅无奈又心疼地拍着她的肩膀,温声安抚着她。
“想哭就哭吧,没关系的,秦欢,你还有我。”
夏浅温柔的安抚就像狂风暴雨中的一处港湾,让秦欢不安的灵魂像漂泊的孤舟般得以休整和停靠。
她将脑袋垂靠在夏浅的颈窝,紧咬下唇,呜呜地哭出了声来。
“哭吧,哭出来就不难受了……”
随着夏浅的安抚和引导,她的哭声愈发响亮,从开始的呜咽逐渐转变为了放肆嚎啕。
像是想要将她前半生所有的苦难全都控诉一遍一样,不顾来往之人的异样眼光,放声痛哭。
肩膀剧烈地耸动着,眼泪也决堤了似的打湿了夏浅的肩头。
很快,她便哭到全身发麻,脱了力气。
夏浅一个人也撑不住她,二人双双跌到了路边。
见她哭声逐渐减小,眼泪也收住了。
夏浅这才握着她冰凉的手,一边帮她擦眼泪,一边宽慰地问。
“好些了吗?”
“嗯……谢谢你,夏浅……有你,真好……”
她抽噎着,也分不清是鼻涕还是眼泪,都一股脑地蹭到了衣袖上。
忽地想起什么,她又抬起迷蒙的泪眼,关切询问。
“夏浅,你也出来了……家里怎么办?羊汤,不卖了吗?”
夏浅笑笑,轻轻拍着她的后背。
“没事,不用担心,小夜和蓉儿都在家呢,我们不急着回去。
只要你不冷,我们就多坐一会儿。”
“嗯……”
秦欢用指尖扣着膝盖上磨漏的小圆洞,想到自己每日这么辛苦却连一件棉袍都舍不得做,钱都拿去给梁伯川抓药了,她就越发觉得委屈。
眼泪又糊住了视线,抽抽搭搭地说着心中的不解和憋闷。
“夏浅,你说我怎么这么倒霉啊?
我哥不是亲哥,我喜欢的男人也都不喜欢我……
磊哥喜欢你不喜欢我也就罢了,你这么好,我比不上;
可是!阿川喜欢的却是一个戏子……”
说到这里,她又像霜打的茄子一样,仿佛一瞬间被抽干了所有力气一般萎靡了下来。
“算了,那女人虽是戏子……但她确实长得很好看!你也好看……
所以,可能像我这样平平无奇的女人,做再多的努力也没用!
比不上一张娇俏的好脸蛋……”
“谁说的!”
夏浅不赞同地拉住了她的手,郑重其事地纠正着。
“首先,你长得并不比我差,你自有你自己的美。
其次……长相并不能决定所有,男人也不能一概而论。
说来,你还记得半兰和京城过来的安小姐吗?她们难道不比我们谁都漂亮吗?
若真如你所说,外貌决定一切,谢凉早已经不在镇北坡了。”
秦欢低着眸子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