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了吸又回来睡回笼觉的小乐崽后,叶苏念才慢悠悠地起床。
等吃过早餐后,她坐到了李景谦对面。
接过他刚为自己斟好的茶,轻啜了一口,语气肯定道:“那人说的李氏三公子是你族里的人。”
李景谦端着茶盏的手一顿,“嗯,我一母同胞的三哥。”
叶苏念有些诧异的挑眉,她还以为最多是堂兄呢。
接着李景谦便说起了他当初来江都府的缘由,助他三哥剿匪以及为何落水的原因。
叶苏念微怔,听到他们李氏奉皇命剿匪时,脑海中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想要抓住时,却消失不见了。
接着,又听到了李景谦是被他亲姐推下河的,更没心思去想脑海中一闪而过的事情。
叶苏念清冷的容颜飞快的闪过一丝复杂难辨的神色,外人眼里的百年士族。
人人羡慕向往的李氏子弟身份。
谁能想到这样的士族豪门,有着多么错综复杂的势力与冷漠的亲缘关系?
或许他们想到了,只是没经历过,所以还是比较向往。
叶苏念突然理解为什么昨晚李景谦听到水匪时,脸色那么难看了。
气氛一时间有些沉默。
她起身坐到李景谦身边,轻轻握住他的手,“你还有我跟小乐崽。”
所以别想那些没心没肺的兄弟姐妹了。
李景谦先是怔了下,随即勾起唇角缓缓地笑了,“嗯,我知道。”
他含笑将她揽入怀中,下巴靠在她头顶轻声道:“其实我一点也不难过四姐与三哥对我做的事,反而有些感谢他们,若不是他们,我就遇不到你跟小乐崽了。”
这是李景谦的实话,他从八岁起就被祖父送到了清儒先生的茅庐学习。
除了大哥,他不管是与二哥三哥,还是四姐,关系都不太亲,所以他是真的不在乎他们对自己的做过事,只要不触碰到他的底线就行。
就像他之前说的,他骨子里天生自带冷漠,别人看到的都是他想表现出来的一面。
靠在他怀里的叶苏念微微偏头抬眼看他,眼底浮现出一丝笑意,“看不出来,你还挺会说情话的。”
“那你喜欢听吗?”李景谦被她这么一打岔,心情莫名好了些。
叶苏念佯装思考,唇边的笑意渐深,“一般般吧,你若是想说,我也可以听听。”
那有人能不介意亲生兄妹要谋害自己的,叶苏念觉得这话题有些伤人,便故意打岔。
李景谦轻笑一声,顺着她的话说:“真的,我很感谢他们,不然我就遇不到你,也不会知道喜欢一个人的感觉。”
也不知道祖父得知他也会喜欢人时,是高兴还是忌惮他会沉溺于此。
刚想回话的叶苏念,突然瞥到了被李景谦随意丢在茶几上的白色丝帛,唇角不由得抽了一下,别人拼死保护的东西,他就不能在意些?
她伸手拿了过来,问道:“这帛书你看了?里面是什么东西?”
打开一看,好像是路线图这三条波浪线是河还是湖?
李景谦剑眉微锁,好像是在不满此事打扰到他与叶苏念培养感情似的,语气淡淡道:“看了,像是私自练盐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