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老夫人一听儿子说叶青琅身后站着的男人是崔宴,她吓得腿一软就跌坐在了圈椅上。
崔宴没有理会跪地行礼的褚魏,而是扶着叶青琅走到一旁的圈椅前坐下。
叶青琅落座后,一把握住崔宴的手,冷冷看向褚老夫人:“你今日来谢家,所为何事?”
谢老夫人身边嬷嬷愤愤开口道:“她想让姑奶奶嫁给她那个一事无成的二儿子做填房!”
反正褚家注定要完了,她可再不会守着规矩敬她一句褚老夫人了!
“好大的口气!你褚家什么身份?你那二儿子又算什么东西,也敢肖想我阿娘?”叶青琅终于知道,为什么修身养性这么多年的外祖母,会被对方三言两语气成这样了。
这般无耻的亲戚,无耻的话,搁谁都能气的恨不得大棒子把人打出去!
“你……”褚老夫人被一个晚辈如此疾言厉色的羞辱,差点又暴走失控。
“娘!”褚魏都快吓死了。
他要是知道崔宴今日回来的这么快,说什么也不会答应陪母亲走这一趟亲戚。
来之前,他就想过母亲可能会冷嘲热讽表姨母几句,可表姊妹之间这也不算是什么事。
谁能想到,母亲不是来走亲戚的,而是痴心妄想来为二弟向谢家提亲的,提的还是这位骠骑大将军谢玄英。
人家再没有了兵权,可官位还在,他那个只知道寻花问柳一事无成的弟弟,凭什么配人家这位骠骑大将军?
早知母亲如此老糊涂,他怎么也不会妄想着亲戚一场,能借谢家这股东风更上一层楼。
“你倒是比这个老东西聪明。”崔宴说话也很是不客气。
如果不是青琅拦着他,他当场就要了这老东西的命。
褚魏万分惶恐的磕头道:“宸王殿下恕罪!家母年事已高,患了痴症,才会说出这番糊涂的话,还请……请王妃看在亲戚一场的份儿上,就饶了微臣这个糊涂的母亲吧!”
“患了痴症?”叶青琅看向脸色气的铁青,却被她儿子死死拉着不能开口的褚老夫人,点了点头:“既然患了痴症,便该关起来,不可再见人,省的再胡言乱语得罪人。”
“本王倒是认识几个自宫中出来的医女,她们可都是伺候过宫中贵人的老人,明日便让她们去褚家照顾你母亲的病情,你觉得如何?”崔宴的语气很冷,根本不是在和褚魏商量。
“微臣谢宸王殿下恩典!”褚魏眼睛一闭,悔青了肠子的磕头谢恩。
褚老夫人是嚣张跋扈,可她又不蠢,怎会听不出崔宴话中的阴狠?
褚魏见他母亲看向谢老夫人,立即起身捂住了他母亲的嘴,笑得比哭还难看的赔礼道:“表姨母,母亲她真的糊涂了,外甥我这就带她回家养病,再不会让她来扰了表姨母您的清静。”
谢老夫人气的一手捂着胸口,理都没有理他们母子。
什么东西!
她们之间的恩怨,是姊妹俩的事,如今竟敢牵扯到她女儿头上,这门亲戚彻底断了才好!
今日要不是看在这个一向懂事知礼的外甥面子上,她绝不会见这个闹心的表姐!
如今看来,多年不见,宦海沉浮多年的这个外甥,也不似当初那般老实了。
这样的亲戚,今日断个干净也好。
只是她这个表姐今日辱了青琅,拂居怕是绝不会轻饶了褚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