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动。”
颜昧握住了颜宿的手腕,指尖划破对方皮肤,溢出的血液漫过手腕处树根形状的刺青。
该试的办法都试了,显然他们目前为止做的任何行为都无法影响到这个空间。而他们中唯一的变数就只剩下颜宿手腕上的那枚树根形状的刺青。
只好死马当活马医医了。
颜宿蹙眉抿唇,其实从他进入空间后就觉察到不对劲,此方天地好像有股无形的力量在不断激发他强压下的戾气。
好痛。
四肢像是被活生生砍断,又重新黏合在了一起。强烈的痛感铺天盖地席来,他却只能咬着后槽牙默默忍受。
灵魂深处的邪念叫嚣着,让他去颠覆修仙界,用万千修士的魂魄铺一条飞升之路。
浓郁的黑气在他的瞳孔中扩散开来,流下的两道血泪顺着苍白的皮肤滴溅在了刺青间。
刺眼的光芒缓缓散去。
颜宿彻底失了力气,闭上眼险些倒在地上。
“哥——!”颜昧着急忙慌地扶住了颜宿,掌心贴近对方的胸膛感知到体内凶煞的灵力。
“是封印。”
谢长息轻叹了口气,抬起胳膊遮住了沈花的眼睛。古往今来修仙界对修士残忍立下封印的无非两类,一是罄竹难书之辈,二则是修炼至走火入魔、无端诞生心魔的人。
而颜宿显然偏向第二种。
不过身为合欢宗的亲传,修炼天赋本该是顶好的,又是因何产生如此之大的执念,让心魔有机可乘。
“哥,你和师父到底要瞒我瞒到什么时候。”颜昧抱着颜宿哽咽出声:“你小时候的病其实根本就治不好,对吗?”
颜宿骗她。
连师父也跟着一起骗她!
颜宿从前有段日子性情变得阴晴不定,上一秒还同谁谈笑风生下一秒就让对方人头落地的举动做了不少,也就是那会颜昧以为兄长得了癔症。
后来,师父看不下去了。
把颜宿捆了起来以治病的幌子将人带走了,这一去就是半个月,而等颜宿回来后意识就恢复正常了,虽说忘记了一些零碎的事情,但倒也没再发疯过。
想起师父的叮嘱。
颜昧苦恼地抿了下唇,为什么要骗她保守秘密,最不清楚情况的不应该是她吗。
卷轴在几人面前凭空浮现。
苏悯枝福至心灵,划破指尖将溢出的血液洒向空白的卷轴。
只听耳畔传来一声语调空灵而又慢悠悠的:【诶呀,亲爱的小苏你们终于发现啦,比我和鱼宝想象中的要快哦!】
桃花源中活泼的粉衣纸人嬉皮笑脸地抱住了她的手指,抵着覆有薄茧的皮肤蜻蜓点水地吻了吻。
卷轴沾了血,迅速将剩余的部分补齐。
沈花盯着三副风景全然不同的画作,以及画作上代表他们身份绘制的小人,心底难免生起了几分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