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反正先丢几个进去探探路呗。”北由鱼拖着修士的后领丢垃圾一般扔进柱子倒塌后裸露出的深坑中。
重物沿着台阶一路顺畅无阻地滚到深处撞击出沉闷的声响。
“居然没有陷阱。”沈花眯起眼眸仍是一副狐疑的模样:“要不然我们再等会看看?”小心驶得万年船、谨慎点总归是好的。
“恐怕来不及。”
颜宿抱琴而立,指尖拨动长弦震出数道灵波试图稳固暗道两侧的墙壁。方才他就察觉到柱子的倒塌损伤了司正台的根基,所以这条暗道并算不得稳固、很有可能支撑不到他们走到出口。
凛凛琴音不绝于耳,颜昧则是一边抱着琵琶给颜宿传输去灵力一边关切询问:“哥——你行不行啊,实在不行我来吧。”本是出于对亲哥诡异命格的担忧,落到众人的耳朵中却成了明里暗里的嘲讽。
颜宿气笑了:“小妹,你现在闭嘴就是帮哥最大的忙了。”不开口没有人会当她是哑巴。
“阳歌。”君行谏掐了个剑诀旋即以自身灵力为媒,阳歌剑为引,用强大的剑气强行支撑起整条暗道的重量。
“你们,走,我断后。”
他的脸色略有几分苍白,嘴唇渗也出了点血痕。
“大师兄——我们可以想别的法子,你不要透支灵力啊。”白怜青和萧契忧心忡忡地围在君行谏的身边。修士透支灵力极易伤及灵根,若是招致修为瓶颈,那才是得不偿失啊。
苏悯枝回头深深看了君行谏一眼,而后她抚了抚林因酒的肩膀将人牵到了北由鱼身边:“你乖乖地和小鱼一起走。”
言罢只身踏入深坑中。
“二师兄……我们。”沈花见苏悯枝的身影在深坑中消失,欲言又止看向二师兄:“我们要一起跟过去吗。”算了,二师兄比她聪明,重要的事情还是交予二师兄决定吧。
谢长息沉默半晌,扬起袖子向君行谏作揖:
“君首席,您多保重。”
云鼎宗乃修仙界第一大宗门,身为云鼎宗的首席,不仅要担起保卫宗门弟子的职责,更是要以天下人为己任。
古往至今愿意做到如此的能有几位,地位换来的大多是沽名钓誉的贪婪之辈罢了。
也就,君行谏不同。
摒弃别的不说,谢长息从前虽将君行谏当做打败的目标,但又何尝不敬他三分正道修士该有的风骨呢。
“林因酒,你先和白怜青他们一块儿走吧。”北由鱼从储物戒挑了几件保命的宝物丢进林因酒的手里,免得对方一不小心把自己性命丢了。
“鱼宝——那你呢。”
林因酒瞪圆了眼睛,接宝物的动作倒是一点也不含糊。
北由鱼轻讽了声财迷白眼狼而后挑眉瞧向君行谏。林因酒顿时明白了她的意思,揽上白怜青的肩膀乐呵地走了。
“喂,林因酒。”白怜青挣扎了几下没挣脱出来,索性自暴自弃地嘟囔了句:“我们关系有那么好吗……”她寻思前段日子每逢和林因酒见面都得掐上一架,这才没过去多久吧,怎么感觉她和林因酒情谊深厚了好几年。
“妹子,咱们也算不打不相识吧,你多担待担待。”
林因酒挥了挥手,留一脸铁青而又无计可施的萧契亦步亦趋跟在她们身后。
北由鱼待他们离开,对着君行谏脱口而出就是两字:
“装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