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都没什么理由去问男友前任的事情,又何况是在古代。
她沉默着,一时没吭声,又想到一会儿水凉了,便抬手想要自己擦。
手不经意间握上了傅砚辞的手……
他的动作顿住,“怎么了?弄疼了?”
鱼水之欢的时候,他也会问这么一句,但是动作也没见他轻。
梅久抬眸,“大公子,再耽搁下去,沐浴的水就凉了。”
傅砚辞捏住了她的手腕,叹了口气,“你觉得我沐浴,一定需要热水?”
梅久本想说,那在侯府你每天难道洗冷水澡?
可她随即怔住。
侯府和军中哪能一样,侯府火房就在厢房隔壁,这边生火不多会儿几趟就将水给满上了。
军中这一桶水,怕是要伙头兵烧火再送过来。
以傅砚辞的性格……他宁愿洗冷水澡吧。
梅久走神的功夫,傅砚辞已经将她头发擦好,将她打横抱起,梅久下意识道:“我睡小榻就行。”
这小榻宽度还行,长度不够傅砚辞的身高,临时歇息还好,长时间睡觉,腿要探出去一部分,睡着了会累。
“你去里间睡。”傅砚辞说着,几步到了里间将她放在了床上拉过被子给她盖好。
傅砚辞的床并不柔软,只铺着薄薄的床褥,可鼻尖都是他身上淡淡类似薄荷味道。
比营帐里的臭脚臭汗还有尿桶的味道好了不少。
梅久心下感动偏偏又一时脑抽:“要不,我回营帐睡吧。”
傅砚辞本都要走回了外间,闻言脚步顿住,“你觉得,我会让我的女人去睡大通铺?”
梅久被傅砚辞的一句,我的女人,震惊的半天没回过神。
“再有最多十日,这场仗就要完事了,暂且先在这里睡吧。”
他说完就出了里间,烛火摇曳,梅久能看到屏风外他伏案的身影。
影子不偏不倚恰好落在不远处的墙上,梅久躺着,只要睁眼就能看到他拉长的影子。
因为有遮挡,影子的脖子显得格外长,看起来有些好笑,梅久淡淡笑着,感觉他的身影的确是高大。
她这一日太累,起初还能看傅砚辞的影子,不多会儿眼皮子发沉,就沉沉地睡了过去。
“公子——”来人跪倒在地,“您吩咐的,小的都去查了。”
轮椅上,傅伯明手持牙雕的鬼工球,慢慢地转着,烛火下镂空的牙雕,层次分明,细腻瓷白。
“沈璟的确是在码头上,奴才按照您的吩咐,派张伯故意撞了他,摔倒在他面前。
他果然中计,带着张伯去了医馆……”
“小的又故意在他面前,将一袋子银子落在医馆椅子上。然后又派人装作路过看到,声称见着有份,对半平分……”
“哦?”傅伯明拨弄着球,静静地听着,“后来呢?”
“沈璟没同意,而是执意等我回去取……最后我拿出五两银子酬谢他,他没要。”
转动的象牙球停了下来,纤细瓷白的手缓缓摩挲着。
“为何不要”
"他说,来医馆的都是治病的,钱都是救命钱,他之前有家人重病,知道一文钱难道英雄汉的不易,物归原主是应当的,这个钱他不能要。"
傅伯明哼笑了一声,“品行倒是可圈可点。”
“在十日之内,将我吩咐的事情办好。”
“公子,奴才斗胆,想问下,为何是十日?”
傅伯明再次转动象牙球,悠悠道:“朝廷虽派了大哥去督军,他帐下精锐大部分在西北。能带回的不过是亲卫营和部分前锋营,此次剿匪用不上他。
况且赵将军铆足劲儿想要军功,女婿又是太后家的外戚……
不过是一群不成气候的流民,等于送上门的军功。
若是这点都摆不平,赵将军就可以回家奶孩子了。
我猜……顶多再有十日就能回了。
在此之前,我需要将有用的人,攥在手里。”
傅伯明想到梅久,捏紧了牙雕,等她回来,他再跟她算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