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砚辞见她惫懒无赖的样子,哭笑不得,但还是抬手解开梅久外衫的扣子。
梅久清凌凌的双眸注视着他,他面色无波,手却突然粗笨了起来,分明这衣服是他给穿上的,如今扣子居然一时卡住了。
梅久一时脑抽,回呛了句:“怎么,昨日脱我衣服的时候,不是挺熟练的么?”
——“昨日你脱本公子衣里衣的时候,不是还挺利落的么。”
熟悉的话语,熟悉的语气,傅砚辞手指顿住,抬眸看来——
梅久之所以敢狂妄,正是因为笃定傅砚辞此时此地办不了她。
可傅砚辞抬眸这一眼扫来——
梅久登时头皮发麻,转身就想跑,后领被他轻飘飘地提住。
如同拎小鸡一般提了回来。
“错了错了,奴婢放肆了……”梅久见好就收,赶忙服软。
谁曾想,傅砚辞一手环住了她腰,一手探入她衣襟里,强势又霸道地低头吻了下来……
同之前的蜻蜓点水不同,这次技巧又突飞猛进,仿佛都不需要换气。
梅久被他亲得险些窒息,身子软倒在他怀里,什么放肆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见梅久脸红润得似苹果,乖顺得如顺了毛的猫咪,傅砚辞才满意,深呼吸了两下,这才放过了她。
“女人就是小心眼。”傅砚辞叹道,“尤其是你,记仇又小心眼。”
都多久前的事情,也能清楚记得。
他拿起盔甲,示意梅久上前。
梅久缓了会儿,摸了摸脸,直到脸颊热度退下去了才凑上去。
甲胄一般是身甲,披膊,腿裙,臂缚,护喉,胄,腰带,这几部分组成。
其实也就是躯干,肩甲,胫甲,护臂,腰带,头盔。
虽说看起来只是五部分,但是穿起来有步骤。
先来内衬,布袍或者皮甲衬里,减少摩擦。
傅砚辞将身甲单手拿起来,甲片都是有系带连接的,拿起来像是一串风铃。
傅砚辞语气平缓,“我身负皇命,来不及送你回京了,所以这些时日只好委屈你了。”
梅久明白他的意思,他奉命南下,离队搜寻她又带她治眼睛,若是再给她送回京……
那他这脑袋也别想要了。
她大义凛然,胸膛挺起,拍了拍,“放心,我能坚持住!”
傅砚辞释然一笑,那就好。
说着,将右手的身甲展开,放在了梅久的身上。
梅久起初还笑,等傅砚辞撤手,她险些垮了脸。
好重!
傅砚辞已经侧身给她绑系带了。
梅久刚要开口,他又将披膊固定在了肩部,连接了身甲。
重上加重!
梅久苦了脸,傅砚辞又将腿裙悬挂在腰带下方,又将护臂护腿用皮带固定……
这一系列几乎是一气呵成。
等他抬手将头盔安放上时。
梅久腿一软,险些载歪倒地,这哪里是上盔甲。
这是上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