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究竟说了什么,外面的人无从知晓,这是顾侯爷的要求。
他进去,但是看守必须离开杨山的牢房百步的距离,左右里面的人无法自行出来,
杨山又被五花大绑,因此,沈飞依旧放心的让手下做了安排。
顾侯爷也没有在里面呆很长时间,一炷香之后,就出来了,面上没有任何异色,
“顾侯爷,下官不会让您的儿媳白死的,请您节哀。”
顾侯爷点了点头,就回去了,沈飞都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他本以为顾侯爷会过来问责,然后威胁刑部必须从严处置,没想到竟是这般安静,
衙役也来报,里面的杨山没有任何事情,
沈飞疑惑没有持续多久,便又被繁琐的事务缠住了身子。
意外是中午发生的,衙差进去送饭,发现上午还安静被绑在地上的杨山,
此刻已经咬断舌头,吐血而亡,半截舌头掉在离他的嘴不远的地方,比他失去血色的脸还要苍白,
犯人自尽不是常有的事情,但是杨山关乎顾侯爷家眷之死,所以,死后依旧被仵作解开了肚子,
“失血过多而亡!
腹中无损伤,但是内脏血色也十分淡,仵作判断,杨山应该就是那种,身上有伤口之后,很难止血愈合的人,
这也是为什么明明只是断了舌头这样的伤,最后他却是血液流尽,最终失血过多而亡,”
仵作继续解剖,在摸到胃的时候,他眉头紧皱的揉了好一会儿,然后才小心翼翼的切开胃囊,
“他之前到底吃了什么?竟然这么硬!”
沈飞、连钰、花罗眼睁睁的看着仵作,从一堆乱七八糟的秽物里面,翻出一块小小的、金色的块状物体,
在旁边的水盆里面洗过之后,方看出来,这是一块精致的腰牌,纯金制成,正面阳刻着一头戏火麒麟,背面磕着主人的名字,
门客 杨山。
竟是一块门客腰牌,是谁家的?
沈飞一下子看出了腰牌的来源,拿过腰牌就要往外走,
连钰眼见,捂着嘴也悄悄跟了出去,花罗可能刚刚吃过午膳,之前看到杨山胃里的那堆秽物,
捂着嘴到外面吐了好一会儿,等他回来的时候,沈飞和连钰都已经不见了,
“尚书大人和连大人呢?”
“花大人,他们出去了,并未说去处,不过,”
“不过什么?”
花罗有些着急,
“不过,他们刚刚理好了衣冠,之后坐着马车一起出去的,”
正衣冠,坐马车?
进宫了!
花罗猜出他们的动向,转身也要出门去,回去拿自己的玉圭时,看到自己的桌上留下一张字条,
花兄,
我与沈大人入宫一趟,恐生变故,请花兄入宫之前,到顾宅一趟。
是连钰留给自己的,花罗思考了一瞬,便将纸条扔到了一旁的炭盆中,直到灰烬全部消失,才一路小跑着坐马车往顾宅奔去。
乾元殿上,
皇帝坐在桌案一头,下方跪着沈飞和连钰,
“沈爱卿,你是说,顾侯爷的案子,用这样一块小小的金牌,就可以定案了?”
“陛下,这是从凶手的腹中发现的,臣认为可以宣……”
“哦?是嘛?这个门客腰牌,在我的每个门客腰上都挂了一个,要想造假实在是太容易了!”
殿外忽然传来一个声音,打断了沈飞没有说完的话,
随后,脚步声渐近,一双藕丝步云履停在沈飞的左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