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谨儿,你来的正好,沈爱卿说,这门客腰牌是你府上的?”
秦王恭谨的对皇帝行了一礼,便接过皇帝递过来的腰牌,拿在手里摩挲,
“杨山?”
秦王念过上面的名字后,鼻间喷出一声笑音,
“这个人擅长易容,是孩儿去年在镇云府带兵的时候认识的,
他给儿臣易容,带着儿臣潜入乌奴境内,打探军报,在他们的军镇做手脚,
最后儿臣才有机会在之后的正面战场上,将乌奴军队打得溃散而逃,
杨山,是儿臣的门客,没有错。”
秦王将杨山的来历讲的清清楚楚,之后大方承认了杨山的身份,是连钰没有想到的,
她本以为秦王会狡辩一番,自己和沈飞今天也是要费一番唇舌的,
这样容易就达到了目的,让连钰觉得事情可能并没有那么简单,
“儿臣将他带回来,是希望他能将他的手艺传承下来,没想到,这才刚开始几个月,竟然就这样死了?”
秦王回头看向沈飞和连钰,
“人被关在刑部,为何还会死去?刑部上下可曾仔细检查过?”
“回秦王殿下,杨山被关入牢房之前,曾搜查过身体,并无任何武器或者毒药在身,
只是他咬舌后,会大量失血而亡,是谁都没有料到的,”
“咬舌,失血过多而亡?
沈尚书,本王没有听错吧,这种事情怎么会发生?咬舌的后果,顶多是伤重晕厥,
你敢说不是你私自用刑过渡,将人弄死了?”
“秦王殿下,臣不敢说谎,这是仵作尸检的结果,
杨山这个人的体质特殊,只要有伤口,就不易愈合,若是伤口大一些,再不及时止血,伤口就会一直流血,直到再也流不出来为止。”
“父皇,杨山在去年对乌奴的战事当中,是有功劳的,如今这么轻易就死了,儿臣怎么有点不相信呢?”
纵然沈飞一直在认真跟秦王说明着事情的原委,和刑部的无辜,但是秦王却一直不肯相信,
“沈爱卿的话,朕也觉得匪夷所思,但是他说的这种人,朕听说过,
如果杨山是这样的人,那这种死法,还是很有可能的。”
“父皇听过?那是儿臣孤陋寡闻了,今日这般也算是长见识了,
沈飞,杨山为何会在狱中自杀?是不是你逼着他认什么毫无关系的重罪了?”
“秦王殿下,臣担任刑部尚书多年,从来都是秉公执法,绝不会做这等有违刑部规定之事!”
“那就是后面这位,连郎中做的,对吧?”
“秦王殿下,臣不敢。”
“哼,不敢,口口声声都在说不敢,实际上本王的门客就是在你们的牢狱当中自尽了,
反正刑罚你们自己用,案宗也是你们自己写,最后想让本王和父皇知道什么,
就保留什么,这不是你们刑部多年来的管用伎俩吗?”
“秦王殿下,刑部在没有证据的前提下,从不会对案件加以揣测,或者按照自己臆想的结果,对犯人屈打成招,
您可以责备臣监管不力,是失责,但是臣绝对没有徇私枉法,也没有刻意引导案件的发展,导致犯人死亡,
请皇上明察,也请秦王殿下,能够口中留情!”
“沈尚书是在说,本王在血口喷人吗?”
“臣不敢!”
“好,好好好,又一个不敢,你们都不敢,那就是本王的问题,本王的门客在外面犯了事,所以一定与本王有关系,是吧?”
“倒也不一定,但正常人都会这么想的,”
殿外传来一个声音,皇帝很明显知道来人是谁,立刻就宣了来人进殿,
“臣参见陛下,”
“顾侯不必多礼,”
顾侯爷起身,便继续和秦王论证起来,
“本侯听说儿媳的案子里,犯人死在了牢里,到了刑部才知尚书已经进宫了,于是进宫来询问其中原因,
没想到秦王殿下竟然被牵扯其中?”
沈飞将杨山死亡的事情,跟顾侯爷粗略诉说了一遍,顾侯爷略微沉吟,抬头再次看向秦王,
“秦王殿下,既是您府上的门客,为何会突然出来杀人?杀的还是我家儿媳!”
“本王不知,本王府上门客何止几十,又不会时常召见,自然不会限制他们的人身自由,”
“秦王殿下是打算脱清关系吗?”
“顾侯此言是什么意思?”
“好了,都别吵了!”
两句话,秦王和顾侯便开始针锋相对,
皇帝强忍着耐心,听几人吵架到现在,终于开口喊了停,
“谨儿,到底你的门客在外面为非作歹,纵然之他前对大臻有功,
但是他杀的可是重臣家眷,死了这一遭也不能算他亏,就算是以命偿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