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墙修好了,他又能拖更久了……
他就几千人啊!
“管他有墙没墙,给我硬打!”宇文拔都是彻底恼了。
冻土墙虽然起的快,但弱点也明显,因低温不够稳定,所以这种墙体较为脆弱,用砲车和攻城车能打出缺口来!
加之,紫镇东缺少粮食、兵马不足、也没有箭矢!
似乎他的奇策,最终依旧逆转不了大局——逆转了!
因为离奇的事发生了:张伯玉突然回来了!
紫镇东也懵了。
而后,一股悲伤的情绪在他心中蔓延开来……只怕,已确认了殿下……
“殿下已和王将军汇合!”
多日以来,张伯玉都是满面愁容,如今愁绪尽扫,面露笑意:“殿下传令,命我先回定阳,与你共同守城。”
“他去了何处?”
“南边。”
张伯玉脸上笑意收敛,有些沉重的一叹:“一路走来,损失惨重,殿下不愿放弃……想回头看看,是否还有幸存者。”
——南边,弃水河以南。
宇文汗鲁失败,周彻一令之下,大批杂胡竟真的倒戈。
这些人战力依旧上不得台阶,投降周彻只是为势所屈罢了。
但他们给周彻和王骥带来了极重要的东西:粮草!
虽然只是随军之粮,只够几日供应,但对周彻而言,这些足以解他燃眉之急。
“不要给宇文汗鲁整兵的机会!”
贯彻周彻此念,司马震率河内骑士一路狂撵宇文汗鲁不止。
宇文汗鲁没有半点法子,只能一路抱头狂奔,根本没时间组织兵力。
于是乎,所逃遁之处,各路人马,犹如风中落叶,四散而去,彻底崩溃。
周彻亦随军速行。
沿途,赵佐将离开雒京后,所发生的种种皆告知周彻。
“我知殿下入定阳后,便单骑随来。”
“谁知局势突然天翻地覆,定阳之地,遍地都是西原人……”
为了规避敌人,同时找到周彻,赵佐是东奔西走。
好在,终究是让他找到了。
听到这些,贾道也是一阵后怕。
但凡赵佐迟来一刻,只怕一切都已改写。
“前一回却是到的迟了。”他叹息道。
“前一回?”
“王兄战死。”
周彻稍作沉思:“你是说,王颉?”
“是。”赵佐点头:“他为了阻拦叛军和西原人,给百姓争取撤离时间,单骑蹈阵不止,最终伤重。我带他走时,身躯已残……”
周遭寂静,一片无声,只余沉痛。
关于王颉之死,此前一直都是道听途说。
周彻问:“临死前,他可有什么交代的?”
“王氏不叛汉。”
此言一出,周彻原地怔住。
许久,他点头:“我知道了。”
“殿下!”
交谈之间,忽然道旁撞出一骑。
他浑身是血,狼狈至极,脸上写着激动和难以置信,扑通一声跪倒在周彻马前:“殿下!”
周彻立即下马,将他搀扶起来,仔细辨认后方道:“你是北军将士?”
“是,我是屯骑营的。”来人点头,他看了看周彻,又看着身后诸多汉军:“我们是打赢了吗?我们是脱困了吗?”
“是,我们打赢了。”周彻点头。
此人激动之下,竟顾不得尊卑,一把抱住周彻,大哭道:“赢了就好,赢了就好!殿下您活着就好,呜!”
周彻只觉喉咙发硬,伸手拍了拍对方肩膀:“我们都活着、都活着……对了,丁斐和张也他们,可还活着?”
“活着,也活着!”
这一则消息,使得周彻、贾道等人格外振奋。
“殿下且随我来!”他在前带路。
周彻迈步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