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几个月,黑瞎子都没接到活儿,干这行就是不稳定。
褚白玉爪子一按,mp3就放了一首周杰伦的《以父之名》。
黑瞎子此时正扒开钱包看呢。
歌曲前奏花腔女高音尖啸的“啊~”声吟唱如漏风棉袄穿在他身上。
他扶了下墨镜瞥向趴在红木椅上的大白狗。
后者歪着头凑近mp3,突如其来的女高音吓得他把耳朵往下压。
发现没事后,又优雅地前腿一交叠,仿佛下一秒就要摇酒杯了。
就在黑瞎子回过头去的时候,突然听到一声长嚎,是狗子在学那歌声,仰着脖子“啊~”
黑瞎子嘴角一抽:“我还以为有人偷电瓶车呢。”
他是在说褚白玉唱得像电瓶车防盗报警音。
褚白玉哼了一声,大嘴缓缓朝向红木椅子的扶手。
“诶,别咬,嘴下留情,两百万呐,咱兜里只剩两千了。”
黑瞎子连伸手一把薅住狗嘴夸道:“唱得好,唱得妙,唱得神父都殉教!”
稍微复杂一点的,这狗听不懂。
比如什么是神父,什么是殉教。
但他夸狐唱得好,应该是好话吧。
妈妈,他是好人~
褚白玉毛茸茸的脑袋顶了一下他的掌心,嘤了一声。
黑瞎子只觉有一团晒胀了太阳的蒲公英在自己手上蹭了一下。
娇嗔似的声音如丝绸般从指缝滑到心尖,整条手臂都软了。
我的天,长这么可爱不要命了。
“啃吧。”
啃就啃吧,钱还能赚,小狗快乐能赚吗?
褚白玉眨了眨眼睛,摇着尾巴啃在他手上。
“啊啊啊!”
黑瞎子假装中弹昏昏倒地,实则墨镜下的眼睛睁着一只看他的反应。
褚白玉连忙后缩收回嘴巴,跳到地上围着他哼唧。
人,你没事儿吧,狐闻闻嗷~
还有气,那没事儿了。
怎么碰一下就晕了,是不是饿晕了?
那狐抓鸡给你吃。
褚白玉转了两圈,拱了拱他的脸,见还不醒,就甩着爪爪出去了。
黑瞎子偏头,好奇他干嘛去了。
听到脚步声又嘚嘚嘚靠近了,他连忙躺回原样。
褚白玉叼了一包香菇炖鸡泡面回来。
他看动画片认识的这个字,鸡。
里面应该是鸡肉。
他把泡面放下,又去拱黑瞎子。
鸡来了,鸡来了,快吃吧。
好险,差点把人给饿死了。
狐狐今天又救了他的大命呢。
黑瞎子感觉那塑料包装袋一直在蹭他的脸,只好睁开眼睛。
“唉,家里没粮了,得找个活儿干,要不,我去开出租?”
褚白玉不解地歪着头,为什么要干活儿,我们去讨饭就好了呀。
狐要,狐得到。
他完全没有被投喂的羞耻心。
黑瞎子摸了把毛:“总归饿不着你,走,带你买烧鸡吃去。”
这时,电话响了,他立刻接了起来:
“解羽臣,什么事儿?”
电话那头的青年似乎是刚刚完成工作,音色听起来有些疲惫:
“我有一个委托,调查一个人,她叫梁烟烟。”
黑瞎子一听有活儿,噗的一下单手开了瓶啤酒在褚白玉脑门上干了个杯:
“你知道的,明码标价。”
“自然。”对面听到他开啤酒的声音,关心了一句,“小心痛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