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郁白忍俊不禁,“想出去,随时可以,你的车和司机都在楼下待命。”
褚嫣想了想,“算了,我最近可能水逆,不宜出门。”
“好,”他亲亲她的唇,“中午让阿姨做,晚上等我回来,给你做饭。”
褚嫣感到一种岁月静好的幸福,像潺潺细流,温软绵长地蔓延在心间,只是这种小确幸没有持续半天。
中午之前,安岚的电话就打过来。
“惹了这么大的麻烦,现在知道躲在家里了?”
褚嫣不敢在这种时候激怒未来婆婆,“伯母,我知道错了。”
安岚懒懒哼一声,让她回老宅吃午饭。
褚嫣到了老宅才发现,谢郁白并没有回来,安岚叫的只是她一个人。
她的手揣在大衣侧兜里蠢蠢欲动,安岚警觉地瞥她,“怎么?要跟郁白通风报信?”
褚嫣把手拿出来,笑着摇头,“怎么会呢,您找我训话,我听着就是。”
安岚白她一眼,面上表情并没有想象中的凛冽森寒,不是褚嫣脸皮厚,但她实在觉得那一眼像是无奈的纵容。
果然,午餐时,安岚在老爷子面前替她开脱。
“肯定是那孙家大少实在过分,嫣嫣不得已才动手反击,况且有郁白外公顶在前面,孙家人找过来,也为难不了她。”
谢老爷子一双犀锐的鹰眼盯着褚嫣,盯得她发怵。
安岚打圆场,“孩子还年轻,您别吓着她。”
老爷子冷笑,“出了事,不找家里人,反而找外姓人,怎么,嫌我谢家腰板不够硬,没有他陆军司令的头衔好使?”
司令当然不是褚嫣找来的,但她不能因此把自己老公卖了。
“我当时把那公子哥砸晕了,流了好多血,我慌了,怕给谢家和天颂集团招惹是非……”
“别在这里掩耳盗铃,要是没有谢家压着,今天的容城早报头版就是你的新闻!”
褚嫣缩缩脖子,认怂。
“我错了,爷爷,您骂死我吧,我给家里丢脸了。”
安岚给她端一碗爽口的殷桃酒酿奶,添了几滴薄荷液,汤碗里漂亮的红与蓝混在奶白底中,煞是馋人。
褚嫣捏着勺子,低头默默搅合两下,没得到老爷子回应前,不敢送入口中。
“到底是个丫头片子,您也别再吓她了,一顿饭她吓得没吃两口。”
谢老爷子叹气,“这么冲动气盛,怎么指望你将来替郁白掌持家门。”
安岚接话,“她才多少岁?日子还长呢,慢慢来。倒是泽青,不小了,奈何我替他相的亲事他看不中,不如您替他筹谋相看,将来郁白和嫣嫣有个贤嫂,也好帮衬内务。”
老爷子沉默片刻,“先解决眼前事吧。”
安岚笑着,“有他外公,您还操哪门子心。”
“那老东西最恨动用特权,以势压人,如今叫他为了外孙媳妇,晚节不保?我看难说。”
老爷子点点褚嫣的碗,示意她别愣着,快吃。褚嫣如获大赦。
他又转头,继续对安岚道,“你和谢钧早做准备,郁白外公倘或搞不定,你们摆平。”
安岚点头,“不用您说,我也知道。”
老爷子舒心了,看着埋头喝酒酿奶的褚嫣,又叹一声。
“泽青的事,我记在心里,会替他留意。”
安岚弯起笑眼,“辛苦您,享福的年纪,还替小辈们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