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庭琛不以为然,反而是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声音寒冷如枝头霜雪,“霍大师还是照顾好自个儿,以后,尽量做些正经生意,否则,哪日被人找上门,也是惹得一身的是非。”
霍大师一面笑一面喝酒饮茶,之前仙风道骨的模样全然不见,活脱脱一个市井俗民的作态。
“人生短短三万天,若不求个自在逍遥,比杀了我还叫我难受呐!”
霍大师一面说,一面龇牙咧嘴,似乎是想到了自己被枷锁束缚的状态。
宋庭琛闻言又是一笑,眉宇之间多有几分讽刺之意,“霍大师自己只求自在逍遥,倒是劝我修身养性。”
霍大师听他讥讽,吃肉吃的更欢了。
“人呐,从来就是只能渡旁人,渡不了自个儿~”
“否则又何来咎由自取作茧自缚自作自受一说呢~”
“唉!逍遥真难!我只想一生逍遥!”
“宋将军,这红烧肉和老鸭汤当真不错,你可要尝尝?”
他疯疯癫癫,说话前言不搭后语,颠三倒四,不知所云。
倒叫宋庭琛脸上的厌恶之色愈发深了深。
他一甩袖子,冷冷的看了一眼霍大师,这人喝酒吃肉,竟也好意思说自己是大师,还好意思做和尚打扮。
简直疯癫至极!
说完,他便走了。
霍大师仍旧是大口大口的吃着肉,还颇有些不甘心的抱起了已经滴不出一滴酒汁的酒坛,又痛心疾首的放下,忍不住舔了舔坛子口,酒香弥漫在舌尖。
可惜,这酒再香,他也尝不到一滴了。
“唉!”
霍大师重重的叹了一口气,砸吧砸吧着嘴,眼神极为复杂的看着那个酒瓶子。
“唉!”
“怎么就不听劝呢!”
“这人呐,都是不听劝的!”
“早就说了喝酒伤身,也不听,非要喝!”
“回头这肚子又该灼烧的疼了!”
“咎由自取!”
“咎由自取啊!”
……
宋家的这一段小插曲告了一段落。
苏檀依旧每日雷打不动的修行。
为着能早日找齐小长乐的残魂做准备。
小魇鬼近段时间,总有事情要忙,上一次他帮她采完药之后就匆匆离开,已经好久不见他。
下一次再见到小魇鬼,还不知道是多久。
但苏檀不愿意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小魇鬼身上。
毕竟小魇鬼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忙。
她只想让自己厉害些。
再厉害些。
厉害到自己能一眼,就找到长乐的残魂。
她时常在郊外,在护城河那一边,自己独自修炼。
大部分时间,都是直到半夜三更才回府。
这一天晚上,苏檀照常收起了剑往家走。
却在拐角之际,陡然间撞上一个小姑娘。
那小姑娘生的粉雕玉琢,只是身形有些瘦削。
见自己撞到了人,小姑娘抬起一张脸,眼里还包着一包泪,却急着道歉:“对……对不住。”
“姐姐,我不是故意的……”
苏檀正要说没事,一观对方面相,眉头瞬间狠狠跳了跳。
再往前走就是护城河了。
而看这小姑娘的面相,今晚十有八九会出事。
如今护城河这边没有什么水鬼。
可夜里路黑,那小姑娘只借着月光再往前走,连一盏灯都没提,若是再往前走,不慎摔上一跤……
苏檀皱了皱眉,立刻叫住了正准备继续往前走的小姑娘,“小妹妹,你打算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