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二皇子自己清楚!”
裴觎冷然打断二皇子的话,扭头看向上首,
“微臣行事,问心无愧,陛下若是不信,大可命人去寻今日街头之人,查问刚才的事,看微臣可曾对二皇子有过不敬。”
他说话时太过理直气壮,掷地有声的样子,完全不怕有人与他对质。
反倒是刚才疾言厉色,开口指责的二皇子,此时却是被质问的一副哑口无言的样子。
景帝沉着眼看向二皇子:“定远侯说的可是真的?”
“不是……”二皇子急声道。
“那你告诉朕,他做了什么。”
景帝的话越发冷沉了些,李瑞攀他们也是忍不住看向二皇子。
所有人都在等着二皇子说话,可他却是张了张嘴,掐着手心,脸上乍青乍白。
他想要说裴觎故意让他为难,说他命人诱导那些百姓,毁他名声,说他是故意帮着太子想要让人羞辱他难堪。
可是话到了嘴边却一句都说不出来。
刚才在街头时,无论是裴觎还是皇城司的人,的确没有明说过沈氏受伤的事情是他所为,甚至于从头到尾都没有提及过他半句。
他们只是说,沈氏受伤,宫中命皇城司拿人问话。
说沈霜月因为囤粮之事被流民围困,受惊之下,可能会影响南地那些粮商送粮。
他们话里话外,都充满了诱导意味,那些围观的百姓也是因为他们那些话,才会那般群情激奋,可是论真起来却又没办法追究。
因为他们没有说过,是二皇子挑唆流民袭击沈霜月。
就连后将来引起骚乱的那些话,也不是出自裴觎他们的口。
景帝沉着脸:“怎么不说话?你不是说裴觎羞辱你?”
“儿臣……儿臣……”
二皇子脸色青白交加,垂着头手心都掐出了血来,却是吞吞吐吐愣是没说出来一句话来。
裴觎见状却是嗤笑了声,没有因为他这般就放过他,反而冷言说道,
“二皇子说不出来,是想不起来微臣到底如何羞辱了你,还是一时半刻不知道该怎么栽赃微臣?”
“我没……”
“没什么?”
裴觎言辞犀利至极,
“那街头之事,分明是你自己酿成。”
“要是皇城司入府时,你就直接听从圣旨跟微臣入宫,哪会闹出后来动静,要事你真顾全皇室名声,就该跟微臣道明乘车进宫之事,而不是等到离开之后才提及。”
“微臣是个粗人,不懂得京中这些门道,可是二皇子难道也不懂吗?”
他冷然看向二皇子,
“但你从头到尾什么都没做,任由微臣照着规矩带走了你,等到事情闹起来后,却以此指责陛下纵容微臣羞辱于你。”
“你以死相要挟怪罪陛下,到底是因为街头受辱恼羞成怒,还是想要借此转移话题,好能让陛下不问罪那些流民之事,亦或者是觉得陛下不该让我拿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