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霜月直接打断了他的话,“我记得你当年收了学徒,还时常夸赞他在医术上颇有天分,你就算真伤了手也能让他替你撑着铺子,不至于从此不再行医,断了这门营生。”
“秦大夫,我今天既然找到你,你就该明白是为了什么,你四年前为什么害我姐姐。”
秦福文大惊失色:“沈二小姐胡说什么,我什么时候害过伯夫人。”
似是怕担上人命,他也顾不得装不认识,“伯夫人有孕之后身体不适,那是因为她当初第一次生产时就伤了身子,我只不过是被请进伯府替她看诊帮她保胎,怎么就害人了?”
沈霜月看着他脸上理直气壮,冷声说道:“你既然没害她,为什么会在她死后突然断了手指,还改了行当。”
“我就是不想干这行了,沈二小姐总不能因为小人不行医了,就说我害人吧?”
沈霜月没被他糊弄住:“好,你既然说你没有害人,那我姐姐死的那天,你在谢老夫人院子里做了什么?”
“我就是帮老夫人看伤…”
“看伤需要屏退旁人?”
她眼中染着霜色:“谢老夫人白日受伤,宁肯忍着流血伤痛也没有请大夫,反而生生等到夜里阿姐断了气才将你叫去了裕安斋。”
“只是替她看伤而已,她却鬼鬼祟祟命人守在门外防人窥探,事后身边的丫鬟、婆子,不是死了就是远离府中没了踪迹。”
庆安伯府内的事情外人不清楚,虽然只走了一个碧玉,却不妨碍她拿此说事。
她看着眼底有些慌乱的秦福文,
“我今日既然找到了你,那就是有了切实证据,你若是不肯说……”她扭头,“裴侯爷,谋财害命,皇城司可审?”
裴觎淡道:“牧辛。”
那边勾陈剑瞬间出鞘,“锵”的一声就钉在秦福文的腿上,疼得他惨叫出声。
牧辛将剑抽出来后,落在他脸皮前半寸:“皇城司刑讯的手段多的是,你若是不老实交代,我就将你剩下的指头一根一根地剁下来。”
“我,我没……啊!!”
血肉挑飞,一截断指落在地上,秦福文嘴里所有的狡辩都变成了凄厉哀嚎。
沈霜月站在他身前,虽然被眼前血腥惊到,可是只要一想到姐姐是被眼前人害死,她这四年经历所经历的痛苦和折辱,心就冷硬起来。
“我只想知道真相,你和我姐姐无冤无仇,就算害她也是受人指使,只要你尽数交代清楚,就不用受这苦楚。”
牧辛剑尖滴着血抵在秦福文脸上,他却只颤颤发抖。
裴觎伸手支着侧脸冷淡:“谋害伯爵之妻,又是御史中丞长女,只需嫌疑就能刑讯审问。”
“那谢老夫人魏氏身边还有其他人,就算你不开口,自然也有旁人会说,只是到时候戴罪立功,首告免死的就不是你了。”
说完见他继续哀嚎,他面露不耐,
“牧辛,把人拖下去,剁了他的手,再不说就行剐刑,想来皮肉剐干净了总能掏出真话来。”
牧辛直接上前,拎着那秦福文的衣领就将人拖着朝外走。
秦福文疼的浑身直哆嗦,眼见着被拖出房门,他猛一把抱住门框尖声道:
“我说,我说,是谢老夫人,是她让我害伯夫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