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火猛地一晃,正在沉思的苏儒朔突然抬头,板着脸呵斥道:“胡闹!姑娘家家的说什么浑话!”
“略略略~”苏朝槿冲父亲做了个鬼脸,像只轻盈的蝴蝶般翩然离去,房门在她身后轻轻合上。
许舟忍俊不禁,朝苏儒朔拱手道:“岳父大人,时辰不早,小婿也告退了。”
说完便转身离开,留下苏儒朔一人坐在原地。
苏儒朔叹了口气,正欲起身,这才想起自己腿上有伤,来时是被人搀扶的。他试着撑起身子,却疼得倒吸一口凉气,又跌坐回椅子上。
“两个没良心的!”他愤愤地拍了下扶手,声音在空荡荡的房间里回响。
……
许舟推开自己的房门,发现汀兰和姜衍还醒着,两人正围坐在桌边低声交谈。
见他进来,汀兰立刻跳了起来,小脸上写满担忧:“公子,你没事吧?”
“能有什么事?”许舟笑着揉了揉她的脑袋,“我还没发力呢,就被一位老师抢了风头。”
他轻描淡写地将今日之事说了一遍,刻意略去了惊险的部分。
姜衍在一旁啧啧称奇:“没想到你走这一趟,居然拐了三位大儒当老师。”
“全靠我的聪明才智。”许舟得意地挑了挑眉。
“拉倒吧!”姜衍翻了个白眼,“你是不知道,这小丫头刚才非要拉着我去清云山找你,还自己找了匹马。拜托,我可是伤员,能骑马吗?”
汀兰吐了吐舌头,眯着眼睛笑道:“还杀手呢,比我这个丫鬟还娇气!”
“……”
姜衍一时语塞,脸色涨得通红。友谊的小船说翻就翻,他猛地转身钻进地铺,用被子把自己裹成个蚕蛹,一声不吭地装睡。
许舟无奈地摇摇头:“我们也休息吧。”
“嗯嗯。”汀兰乖巧地应着,吹灭了油灯。
黑暗中,水漏的声音格外清晰。滴答,滴答,像时间的脚步。
“公子,你睡了吗?”汀兰小声问道。
“没有。”
“哦。”
……
“公子,你睡了吗?”
“没有。”
“哦。”
……
“公子,你顶到我了……”
许舟大吃一惊,还没反应过来,姜衍已经诈尸般坐直了身子:“喂!房间里还有别人呢!你们能不能收敛点?”
汀兰疑惑地看了他一眼:“我是说公子的手肘顶到我了。”
“哦哦……”许舟连忙挪开胳膊。
“……”
姜衍的脸顿时红到了耳根,羞恼地拉过被子蒙住头,把自己裹得更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