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茵,你真的不愿帮帮自己亲姐姐一把吗?”
小女儿不认她,大女儿小月子都没坐就带去了慎刑司,后果她不敢想象是什么。
心中的失望加之担忧,竟然让她昏死在宫门前。
凤泽宇寻到人时,母亲就被丢在宫墙下,身子歪斜地依靠在那里,没有一点生机。
他吓坏,扑到近前,母亲没有半点意识。
他抬头,愤恨地看着宫墙前的侍卫们,他们无一人将母亲扶到警卫处,由着她瘫软在此,任何随意打量。
母亲一辈子养尊处优,如今落得这般难堪,他心中也是难过。
凤泽宇压着心中蒸腾的怨恨,将人抱到马车内,随之送至医馆。
盛青岚醒转后,看到儿子便忍不住哭诉出来。
“泽宇,南蓉可怎么办,现在唯有南茵能救她,可她选择漠视不管,甚至连见我一面都不愿意。”
凤泽宇今晨才从先农坛赶回来,准备送大妹去南醺斋。
因公务耽搁了时辰,赶至南醺斋却得知人根本没去,后知道母亲来了皇宫,这才寻了过来。
“母亲,祖宗礼法向来如此,大妹若生下世子,还是能离开那里母凭子贵的。你此时来求,只会为难南茵。”
“不,不是这样的。”
盛青岚后悔,后悔没有教好南蓉,后悔她们母女二人贪心不足,后悔她们的目光短浅。
想得越多,越难过,竟是忍不住呜呜呜地哭出声。
“南蓉完了,这辈子怕是都完了。”
……
盛泽宇匍匐在御书房前,心中已经想通。
南茵有自己的路要走,她的心从和母亲决裂的那一刻,与凤家就不可能修复。
如今的凤府,早已是支离破碎,他不能再让南蓉出事了。
“皇上,微臣知道没有任何资格替大妹求情,可微臣实在不忍她小小年纪就这样死在慎刑司,求皇上开恩,饶恕她一命。”
时景轩看着他今年交付上来的粮种,有了这批种子,玉米就可以大量种植了。
不得不说,凤泽宇是一位能臣,不提他三元及弟的才学,就这份能屈能伸的稳重,也是他想为之重用之人。
至于四哥那个被滑掉的遗腹子,他根本不在乎。
“凤南蓉所犯的罪,不单单是残害皇嗣这么简单,她这等狠毒连亲生骨肉都能除去的人,你觉得她还有未来?”
凤泽宇匍匐的身形不敢动,冷汗不停往下落,大气不敢出。
因为今天他的请求是拿他自己的仕途在赌,他没有筹码,根本毫无胜算。
时景轩忽然来了兴趣道:“朕一直知道,凤府被抄家之时,私藏了大量的宝物,此前朕可一直没有追究此事。”
凤泽宇额头上的冷汗落得更重了。
他极力稳住自己,诚惶诚恐道:“微臣有罪,今日回府便将所藏家私全部交还归公。”
时景轩睥睨着他,轻轻颔首,“爱卿是可塑之才,朕欲调你入御史台,放任隶州三年,你着家眷一同前往,至于凤南蓉,她所犯之过不可饶恕,朕念在爱卿忠君,为百姓捐献大笔银钱的情面,赐她忏字,终身不得以凤南蓉身份示人,你可知该如何做?”
凤泽宇心下激动,舍了万贯家财,总算保住妹妹的性命。
他也从小小的从八品,一跃升至从五品,虽然隶州素有民风彪悍,地方官员贪墨且不作为的说法,他到了那边政务会很难进展,可若是做出成绩,重用指日可待!
凤泽宇恭敬叩首,“臣,谢主隆恩,必不让皇上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