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南茵眯了眸子,“王妃向凤家人送信,不就是担心凤南蓉会出个万一,如今以我的名义召太医过府,安王也不同意?”
安王这时款款而来,头上戴着累丝嵌宝紫金冠,额上勒着二龙抢珠金抹额,一身湖蓝色半绣山水直裰,说不出的风流倜傥。
若不知他为人者,还以为是文弱书生,俊逸外貌之下,气质当中更透着五分儒雅。
可是了解安王的人都清楚,此人贪淫好色,暴虐残忍,视百姓如蝼蚁,心思恶毒且不择手段。
他的恶劣都被那双会隐藏世故的双眼给蒙蔽了。
此时,他手打折扇,对着凤南茵时,说不出的风流,缓缓向她走来。
“冀宁一来就要为凤良媛宣太医,倒是姐妹情深。”
“可本王怎么听闻你与她早就断了姐妹之情,今日的关心是出于真心,还是演给谁看的?”
凤南茵本该给他先见礼,如今被质问,她挑了挑眉。
“即便我与凤南蓉吵嘴伤了感情,可她伤的这般重,陌生人见了也会生同情心,毕竟她头上的伤,确实能要她的命。”
安王刷地一下打开折扇,睨着床上之人。
“此女出言不逊,攀咬贵妃,拒绝侍寝,顶撞本王,每一条都死有余辜。”
凤南茵见他这般心狠,心下好笑。
既然这样,叫她来做什么?
死了一个凤南蓉,让她来为人质?
“既然安王不想救治,那她就是必死无疑之人。如此,我留下也无意义,这是我出的丧银,权当先替她料理后事,出银子买一副好棺椁。”
安王:这人的脑回路怎么和常人不一样,不该是求他才是吗?
安王妃见凤南茵将银子都留下了,忙打圆场,“冀宁,王爷只是在气头上,求一求他便无事了,怎么就提棺椁了。”
安王看着凤南茵,笑得淫邪。
“给凤良媛宣太医也不是不可以,不过凤良媛大不敬,本该处死。你想救人,那么休想王府出人出力照顾她。”
凤南茵又道:“既然这人犯下大不敬之罪,这伤也算是罚过了,不如王爷将她逐出府,人便由我全权照顾。”
安王捏得拳头咯咯作响,“你放肆!”
安王妃忙打圆场,“冀宁,这皇上赐婚,这人哪能说逐出府便驱逐的,你要真的心疼姐姐就留下照顾她,本妃可以保证,不会短了这院的吃用。”
“王爷,您也消消气,凤良媛到底年岁小,又是受了委屈,一时犯浑也是能理解。待她醒了我好好规劝一下,保证日后不会再惹您生气了。”
安王冷哼,“看在王妃的情面上,便饶了她这一回。不过冀宁乡主在安王府侍疾之时,一切要按王府的规矩走,除了春意苑,不可入本王的书房,也不可随意乱走,否则本王可会按府规处置你。”
凤南茵好笑地看着他。
她想离开的意思表达的这么清楚,还要强行扣下她来侍疾,看来此次钓她入府,实际上是安王的意思。
“王爷这样说,冀宁真是好怕,不如我还是离开的好,没必要为了一个断了情谊的姐姐,将自己搭进去。”
安王收了折扇,冷冷地道:“这安王府,岂是你说来就来,你说走就走的地方。”
“怎么,王爷还要强行留人?”
叶荭挡在乡主身前,冷冷看着慢慢靠近的侍卫。
“安王这是要做什么?”
安王虚眯了眸子,“做什么?”
他想掐住凤南茵的下巴,将人提到自己近前,可惜他的动作被叶荭给挡了。
安王不得法,甩袖冷哼。
“凤南蓉其实都与本王说了,丽妃穿的那套衣裙是你送的。你算准了凤南蓉想在宫宴上出风头,故意让她与丽妃撞衫。”
“而本王之所以会在大庭广众下出丑,也是因你所害,你觉得你还走得出这个府门?”
凤南茵想骂他无耻,若他不生那龌龊心思,谁能害得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