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的不说，就说儿臣的婚事和昨天那场闹剧，若是没有郡主和娘娘您在其中费心谋划，儿臣和墨衣的婚事，不会这么快就得到父皇的允准，华阳也无法逃脱五皇弟的算计。”

嗯？

他和裴墨衣的婚事已经定下了，她怎么不知道？沈府没有收到赐婚的圣旨啊。

四皇子的话言辞恳请，听得人心里暖洋洋的，但是欣慰之余，陆清宁心中还有一些不解。

“娘娘……”

她侧身靠近皇后，用只有她们两个能听到的声音小声地问她：“四皇子为什么……”

“他没有说错，皇上确实允许他娶裴墨衣了。”

皇后知道她在顾忌什么，她温柔地咧了咧嘴角，低声道：“等你父亲回京后，皇上就会正式为他们赐婚。”

等她父亲回京了再赐婚？

皇上这是要将四皇子和裴墨衣的婚事，当成赏赐给勇毅公府啊？

陆清宁咬了咬下唇，虽然她已经努力控制了，但是她的脸上还是泄出了些许委屈和不甘。

“郡主，我已经跟我母妃商量过了，我给墨衣的聘礼，我和墨衣成婚时，不用送回来。”

四皇子没有听清皇后和陆清宁说了什么，但他惯会洞察人心，陆清宁脸色一变，他就推测出她为何不高兴了。

他挺直腰杆，认认真真地给陆清宁行了个拱手礼：“另外，请您放心，我和墨衣婚后，我会将勇毅公和勇毅公夫人当成墨衣的亲生父母来孝顺。”

“澈儿是个知恩图报的好孩子，用你父亲的大功，换他和裴墨衣的婚事，从长远来看，勇毅公府没有亏。”

皇后捏了捏陆清宁的肩膀，也帮着四皇子劝慰她：“至于眼下……清宁，你心里应该清楚，就算没有澈儿和裴墨衣，陛下也不会大肆封赏你父亲。”

“臣妇明白您的意思。”

陆清宁看了看皇后，又看了看四皇子，心头的郁结之气到底还是消散了。

“娘娘，臣妇是知道轻重的，臣妇从未期盼过皇上会因为臣妇的父亲灭了匈奴，而重赏勇毅公府，不然之前皇上问臣妇，臣妇的父亲回京后，他要如何赏赐臣妇父亲，臣妇也不会劝皇上不封赏父亲，只赏赐勇毅公府的女眷。”

“你能想通就好。”

皇后定定地看着她，眸底翻涌着疼惜：“清宁，你放心，一切都是暂时的，等……咳，等一切尘埃落定，勇毅公府该得到的荣耀，太子都会给的。”

希望吧！

也许太子继承皇位后，就改变主意了呢？

毕竟……那至尊之位最擅长做的事情，就是磨灭人性。

陆清宁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嘴角，没有回应皇后的话，而是径直转移了话题。

“对了，四皇子，您方才说，您来坤宁宫一共有两个目的，第一个目的，您已经说完了，那第二个目的是什么？”

“郡主，你还记得父皇为何要让皇上去相国寺为国祈福吗？”

听到她问起他来坤宁宫的第二个目的，四皇子目光一凝，脸上的暖意顷刻间就化成了虚无。

“华阳受罚后，我和徐德海都在调查撺掇她伤害沈瑾和沈瑶的人是谁，时至今日，徐德海有没有查出眉目来，我不清楚，但我查出了一些东西！不出意外的话，在宫中散布谣言的人，是德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