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金言听了父亲问话,当即作答。
“父亲,正所谓水至清无鱼。”
“似您这般举动,看似一心为了朝廷,并对陛下忠心,其出发点固然没错,但是俗话说伴君如伴虎,父亲要想成为陛下身边真正的宠臣,总要有一些把柄在陛下身上,唯如此才能让陛下放心用您。”
耿金言提出这一观点,不只是言论和观点都让耿进觉得新奇,他深耕官场多年,自然听出其中深意,当即抚掌大笑。
“哈哈,我儿果然这几年学业有成,这一点为父竟当局者迷了。”
“既然这样,今日正好我儿归来,为父便与你把酒言欢,至于朝中事务,又何必理会。”
耿进并未拖病不出,而是以自己儿子游学归来,父子二人多年不见为理由,没有上朝。
顾清音上朝之后,未见耿进身影询问过后,才知道耿进只是为了陪儿子,竟然先斩后奏直接不上早朝,当时脸露不悦之色。
这时尚星河、李万海等人,感觉机会难得。
这些人当初选择站队郑云山,早无退路,上了贼船想要轻易说下来,谈何容易。
这几人唯一的办法,就是选择一条路跑到黑,虽说现在人人皆知郑云山前往翰林院主持工作,实际上是女帝对其做出惩罚,但是女帝并未革去其相国职务,就意味着郑云山还在东山再起的机会。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
郑云山这些苦心经营,身后更有许州皇甫氏以及许州魏氏,这两大传承数百年的老牌世家门阀势力,正可谓说盘根错节。
清音女帝亦不敢轻易言说动郑云山。
郑云山和当初倒台的齐山河并不一样,齐山河上次倒台,是查有实证,就算其身亦有门阀世家的身影,这些人在铁的事实面前,也不敢生出半点怨言。
齐山河倒台后,这些所谓门阀世家力量,亦成了树倒猢狲散的局面,成了失势的力量。
这些力量,皆沦为其他门阀的附庸。
尚星河等人,此时正是看清此点,如今又有这样的机会,当即纷纷站出身形。
“陛下,耿大人这次有些过分了。”
“若其真身体有恙,不来早朝也就算了,现在他竟然为了陪儿子,而荒废正事,简直不可原谅。”
“是啊陛下,按我大乾礼制,耿大人这行为,必须严惩,他现在又身兼相国之职,并行使相国权利,更该做出榜样才是。”
这几人动机和意图十分明显,他们要借机逼女帝下令对耿进进行惩罚,如此一来朝中就会出现没有相国主政的局面,毕竟其行为已经到了无视女帝的地步,只要降旨处罚,必不会太轻。
如此一来,这些人就有机会恳请女帝下令把郑云山调回来,继续履行相国职能。
国,不可一日无相。
顾清音这时也觉得耿进行来有些过分,她甚至怀疑这是不是耿进在与她开条件,关键时候想要拿捏一把。
正欲开口之时,陈元适时站出。
“几位大人,此言差矣。”
“国事固然重要,但是我朝一直以来皆奉行以民为本的政策,耿大人父子久未见面,今日其子远道归来,父子小聚一场,有何不可,这种事情又不能提前预料。”
这时陈元开始打起了形像的比方。
耿进之子游学归来,固然可以提前通知,但是这次的情况当是想与父母亲一个惊喜,才没有提前通知,而换做其他情况则根本没办法提前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