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月已经习惯了,之前早在顾府时,他不也是如此做派。
上次在风月坊时,他的确将自己的身子看了七七八八。
他没有兴趣才是正好。
霜月别过身子,捂紧了胸前的被褥,又将衣裳慢慢褪下去,裸露着整个背部朝着他。
她的背部原本光洁细腻,透着淡淡的薄粉,那几道鞭痕也已经结了痂,他轻柔地摸着那轻微凸起的伤痕处,心里早已经起了波澜。
他哪里是没有兴趣,相反她的这副身子,这张脸不知道对他有多诱惑。
顾玄风将手上的药膏一下下地涂在她的背上,他涂得慢,涂得仔细。
不知是不是冷的缘故,她的背上早已经起了一片细密的疙瘩。
也许涂个几次这淡疤祛痕的伤药才能完全恢复。
这外伤恢复得快,就是不知这内伤什么时候能完全好透。
这大半日都是晴日,白日里落下的雪已经融化了小半,慕容英怕天气严峻,大雪封路,早在催他动身回京。
顾玄风有些犹豫,实在不放心霜月,还是执意多留明天一日,后日一大早便动身出发。
一想到要个近大半个月不能见到人,他的心里不知为何各种不是滋味。
“公子,好了吗?我好冷。”霜月抱着身子发着抖。
顾玄风这才回过了神,“嗯”了一声,停住了手上的动作,
霜月赶紧穿好了衣裳,实在冻得厉害,她又将被褥将自己整个人裹紧了。
霜月偏过头看过他,看他垂头盯着自己手上的瓷瓶发呆。
她见他今日心绪稳定,鼓起勇气开口问,“公子什么时候将赎身文书给我?”
顾玄风诧异地开口道:“怎么?你还想走?”
霜月将自己捂在一堆被褥之间,看起来臃肿而滑稽。
她不解,她不走,难道还一直跟在他身边为奴为婢不成。
“玉环的事不是我所为,我早已经将赎身的六十两银子给了公子,公子重诺,就此放我离开吧!”
她声线本来就低,说出的话软糯糯的。他刚听还有几分动容,可听她提起那方砚时,心头怒气渐长。
“我说过,那砚台可是藏品,你有眼无珠,竟将那方砚区区几十两给打发卖了,实在是愚不可及。”
霜月不肯失去这次和他好好说话的机会,急道:“不管如何,我都将银子给了公子啊!公子没有理由不放我。”
顾玄风听她言语,半笑半不笑道:“你从一开始,就处心积虑待在我身边,你就算不是柳姨娘的人,也是一直千方百计地哄骗于我,让我为你赎身逃脱顾府。”
“你干的那些事,哪件事我都可以将你送到官府,不说其他,就是逃奴一条,我都可以要你的命。你如今有什么资格和我讨要赎身文书?”
顾玄风迎面直视着她,他神色冷静,眼神锐利,浑身散发着不可侵犯的威严。
霜月没曾想他会这样说,底气不足地低声道:“那也是公子以假的赎身文书诓骗我!”
顾玄风看过她,"你骗我那么多次,我如何不能骗你?"
她说不过他,心里有几分着急,头不知为何又晕乎乎地疼起来,原本清澈的眼神此时竟有些迷离神色,她轻抚着额头,又问,“公子怎样才肯给我赎身文书?”
顾玄风看出她有几分不对劲,突然想起慕容英前两日和他说的,说她头部也有过受伤的经历,还说汤药中已经加了缓解头疼的药物。
“可是头疼了?”他担忧着问。
霜月没有回答,忍住不适说道:“公子还没回答呢?”
顾玄风有几分冷了神色,“倘若我一直不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