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哭笑着点头:“是,是咱的天子旗——是能让咱们回家的旗。”
在指挥厅里,一名归化营士兵忍不住红了眼眶,他原是闽南后裔,这几年一直被红毛人驱使修路、扛木、采矿。
被鞭子抽过,被扣过工钱。
他看着脚下这座已成废墟的红胡子指挥楼,眼里全是解脱与喜悦:
“我现在是不是……可以回家探亲啦?”
“是不是再也不用听那些红毛拿破烂番话骂我啦?”
战友笑着搭他肩膀:
“你现在是大明的公民回家有车票、有津贴,谁敢拦你?”
“你要回南安、回泉州、回哪里,都有官道通行!国家不会忘了你!”
他猛地抹一把眼泪,敬了个不太标准的军礼,咧嘴一笑:
“谢天子……谢大明……谢列祖列宗。”
收复台湾,不止是一场胜利。
这意味着,这片被殖民者践踏数十年的土地,彻底回归了中华帝国的版图。
意味着:这座岛不再有外人设关卡、不再有鬼子盘剥劳役、不再有异族冒充主子;
岛上的汉人终于能抬头做人,有户籍、有田契、有姓氏、有祖国;
帝国的旗帜,首次从大陆跨过大海,插在这片被夺百年的土地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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鸡笼满城灰烟未散,大明军政厅却已在最短时间内挂牌设立。
新政通告张贴于残垣与庙门之上,黄纸黑字、篆印加盖,言简意赅,却句句震撼人心。
“凡祖籍汉地、仍通汉语者,归入帝国户籍,赐户口、授田契、予赈银。”
“本次鸡笼府初安,特下拨银钞五万,慰问民众。”
“自今日起,鸡笼极其台湾全为我大明台省直辖地。”
“诸民皆可归国,世代为民,子孙有籍。”
告示张贴不过半日,整个鸡笼港沸腾了。
那些本地的闽南后裔、泉漳移民的子孙,听到“祖上是汉人”“会讲汉话”即可入籍,顿时涌上街头。
“我姓陈,我阿公从厦门渡海来的,讲得一口泉州话!”
“我阿嬷的族谱还在,祖先是南安林家——能不能拿来认祖?”
“快快快,去填户籍表,听说第一批有银子拿!”
鸡笼军政厅门前,百姓排成长队,街头巷尾传来不断的低语与欢笑。
银钞柜台前,军官带着本地士绅开始登记——
“陈大顺,祖籍泉州,现居南街。”
“发给他户口文书一份,安置田契十亩地,银钞十两。”
“下一个!”
“林秀妹,祖上从漳州来,仍会讲土语。”
“可入籍,赐五两。”
所有银钞,按人头发放。
一家五口,满满五十两银票,当场递到手里,还附上一小袋新制的“帝国粮票”。
可在各屯仓兑换大米、面粉、猪油、食盐等基础口粮。
仓前,几辆运粮车停在空场上,解开车帘后,整齐摆满一包包米面粮油,还有成堆崭新的衣物。
军中伙头官亲自领人分发,白米装袋、面粉过秤,干脆利落,不拖泥带水。
“这是……给我的?”
一名老汉看着怀里沉甸甸的麻袋,还有那张刚从衙门盖好印的“台省公民户籍”,眼眶顿时红了。
他缓缓转头,看着自己干裂的双手,声音哽咽得发抖:
“我今年七十整,活了七十年,还从没见过有人……给我送粮食。”
“以前红毛只拿命来换饭,现在大明……给饭还送命。”
另一个中年人接过银票,手指都在发抖,小声问身边军官:“大人……这银子,我真能花?”
军官笑了笑,拍拍他肩膀:“不是赏,是补。”
“你们受了多少苦,朝廷一笔一笔都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