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停顿一下，望着城头火光冷道：

“活捉彼得。我要让全世界都看看，帝国如何审一国总督。”

——

地堡深处。

彼得·范·霍登缩在墙角，浑身颤抖，身上披着残破的披风，脸上是炸伤后的焦痕。

地面震动越来越近。

“轰！”

一道爆破声传来，厚重的地堡铁门瞬间被炸飞，滚滚浓烟中，几名帝国士兵全副武装冲入，盾牌在前，刺枪在后。

“别动！！”

彼得下意识举手：“我……我是投降！我投降！”

“拉出来！”

帝国士兵冲上前，将他像拖死狗一样从地堡中拽了出来。

他连滚带爬，满嘴尘土，惊恐地瞪大了眼睛。

下一刻，他的目光落在前方一人身上——郑芝龙。

彼得眼睛猛然睁圆，大吼一声：

“是他！是他出卖了我！”

“我早就知道他是两面三刀的海寇！他是叛徒！他才是发动这场屠城战争的真正元凶！！”

郑芝龙脸色不动，也缓缓向前两步，冷笑道：

“我出卖你？当年是谁与何兰人偷运火炮、勾结海盗、胁迫南岛部族？”

“安平谁主谋？你心里比我清楚。”

“你若忠于祖国，怎会躲在地堡里像狗一样等死？”

彼得暴跳如雷，满脸污血地喊道：

“他撒谎！！我彼得是何兰东印度公司的合法任命总督！我是殖民政府代表！我受何兰本国保护！”

“你们不能这样对我！！！”

“我的祖国——何兰，异常强大！你们不知道自己招惹的是什么样的敌人！！”

“我是总督！！我要求以外交身份被遣返！！”

话音刚落，史可法缓步走来，长靴踏在焦黑的石板上，每一步都铿锵如鼓。

他站在彼得面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这个浑身发抖的败犬。

沉默几息，史可法看向郑芝龙，只说了一句：“你做得很好。”

郑芝龙抱拳一礼，朗声答道：“谢谢大人理解，臣愿为大明抛头颅洒热血！”

彼得看着这二人一问一答，彻底明白了——这些东方人，从一开始就没有给自己留下活路。

他瘫倒在地，面如死灰。

史可法转身吩咐副官：

“彼得·范·霍登，拒降抵抗，挑起殖民战争，纵容屠掠岛民，罪证确凿。”

“押入军法营，择日公开审判。”

“在审判之前，不得以任何理由释放。”

彼得挣扎着怒吼，嗓子嘶哑：“你们不能这么做！！我是西方的文明代表！我有身份，我有国籍，我有后盾！！”

“我是何兰东印度公司的总督！我是西方的法理象征！！你们必须尊重规则！必须交给欧洲仲裁——！！”

史可法头也不回。

他只是站在焦黑的街巷中央，沉默了一瞬，望向远处被炸穿的炮台与烧毁的火炮阵地。

他没有回答彼得。

也无需回答。

这场战斗已经给出了最清晰的回应——那些曾让东亚诸国胆寒的红胡子火炮，在帝国舰队面前，连擦伤舰体的资格都没有。

那些所谓西方精锐训练的何兰士兵，在大明的军舰和大炮面前，仅仅撑了不到一炷香。

他们曾自诩为“航海文明的代表”，却根本不了解现代战争的形态。

而史可法，终于彻底明白了一件事：他所担心的——都是多余的。

早在宁波军港的实战演练时，他还曾忐忑过，担心是否兵力不够、是否水土不服、是否高估了东洋岛屿殖民者的战意与火力。

可现在看来——那场演练，根本没必要。

帝国的兵力、火力、决心、技术，全部压倒性领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