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方,远程火箭车与山地榴弹炮群早已分区装载,准备在高地上支援推进。
高空之上,一队c型侦察机与夜航战机编队低空滑翔,铁翅切破云层,反光宛如神剑掠空。
夜,已不再是遮掩。
夜,是进军的号角。
曹变蛟低声咕哝:“灯灭半边月,火照四万军。”
“杀过去。”
三天前,高句丽王廷还在研究来年朝贡的花色与数量。
内侍奏报说,大明近来调兵东南,兴师南洋,高句丽本土应暂无大患。
王族中有一人提议:“可否向倭国再送一船药材?以防将来事变。”
王庭没说好,但也没人反对。
他们的逻辑很简单:
“风往哪边吹,我们的膝盖就朝哪边跪。”
可他们没想到——
这次风,直接把他们的王庭吹上了火山口。
曹变蛟的大军刚一登陆,岸边守军便惊动了。
高句丽边军当即整备应战,披甲持刀,列阵于江岸泥坡。
两千人,兵甲齐整,鼓声震耳,一名将官高举斩马刀,厉声嘶吼:
“列方阵!迎敌!预备——冲锋!”
他以为对面还是百年前的大明旧军。
刀盾对刀盾,吼声对吼声。
只要先冲一步,说不定能赢。
可他错了。
错得荒唐。
他才刚举起刀,话音还没落下。
对岸传来第一声步枪排击的爆响。
“哒——哒哒哒——”
整整两个加强排的明军,手持制式半自动步枪,依照阵图标定火力网。
第一轮射击,仅三秒。
高句丽的冲锋阵尚未成型,前排二百余人应声而倒,刀未举,声未吼,喉咙、眉心、胸膛同时被子弹贯穿。
鲜血瞬间洒满坡底,如喷泉倒灌。
后排士兵惊愕中尚未散阵。
第二轮火力覆盖已至,曹变蛟亲配的轻机枪组于侧翼开火,子弹成面泼洒,泥土腾起火星,尸骨碎裂声不绝于耳。
有人想趴下——来不及。
有人想转身逃跑——刚抬脚,膝盖已被打穿。
整支边军,从头到尾没有一个人能靠近明军战线百步之内。
仅仅三分钟。
两千人,全灭。
不是被打败的,是被清除掉的。
像一块被割掉的布。
曹变蛟站在指挥车顶,望着下方烟尘未散的斜坡,摘下望远镜,淡声说:“这……就是弱者的宿命!”
边城沦陷的那天,天刚破晓。
曹变蛟的大军连夜推进,一路无阻,履带碾过冻土,炮声压断鼓角。
明军主力未动,仅是一个机步团,便已将城门攻破。
守军大半战死,其余弃械逃遁,尸体横在通往城中主街的青石台阶上,血迹沿着沟渠流了一夜,染红了半座城墙。
破城之后,没有屠杀。
曹变蛟站在边城政厅的废墟前,披着战甲,望着聚集在广场上的高句丽百姓,声音不大,却句句听得清清楚楚:
“此城名曰‘北衢’。”
“自今日起,归入帝国东辽军区,编为‘三等转化管辖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