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豫几秒。

姜南耳还是返身回去，打开门。

门外。

果然是应妄倒在地上。

——

顾菀接到姜南耳电话后，用最快的速度赶到。

只是她没想到看到的竟然是眼前一幕。

她的儿子蜷缩躺在地上，发烧烧的全身滚烫，脸通红，眉头紧皱着。

而姜南耳一身居家服站在一边，手里拿着手机在刷。

看见她来了才收起手机，淡声道：“您来了。”

顾菀一股怒火萦绕胸膛，看着姜南耳的眼神克制不住带着不满斥责。

姜南耳却只当没看到，“您一个人吗？那应该搬不动他。”

顾菀怼道：“不是还有你吗？不能帮我一下？”

姜南耳没说话，但看表情明显是不愿意。

顾菀怒到极点，可此刻也不是跟姜南耳理论的时候。

她掏出手机给楼下司机打电话，让他立刻上来。

司机来的很快。

但司机只有一米七出头，根本扛不起应妄187的大个子。

试了两次才勉强把人扶起来。

应妄压在司机肩上，他气喘吁吁，冒了一脑门子汗。

顾菀在另一边扶着应妄胳膊，两个人合力也只能维持让应妄站起来。

想往楼下移动，简直做梦。

这时姜南耳说道：“我打了120。”

顾菀冷着脸，看了她一眼，一点不想对她这个行为表达感谢。

“先让小二进去躺一下，可以吗？”

这句“可以吗”，顾菀说的阴阳怪气。

姜南耳当然不想。

可眼前这种情况，她也只能答应。

好不容易把应妄放在沙发上。

顾菀蹲在沙发跟前，心疼的摸着儿子的脸，试图叫醒他。

但应妄烧的太厉害，没有一点要清醒的迹象。

顾菀真不知道儿子到底怎么回事。

看姜南耳这个绝情的态度，一点也不值得他拖着病体跑来。

而且结合她过来时看见儿子的状态，姜南耳应该是连门都没让他进。

“太太，我下去看看，120要是来了，我给他们带带路。”

司机说完就快步走了。

姜南耳想了下，还是开口问顾菀：“您要不要喝点什么？”

“小二这样，我还能喝得下吗？”顾菀呛声。

姜南耳便没再开口。

顾菀忍了忍，实在没忍住。

她站起身，转过来看着姜南耳。

“我不懂。姜姜，你怎么突然变了一个人似的？你和小二过去多要好？那时你是景荣未婚妻，小二是景荣外甥，你们那种关系，几乎是被……”

顿了下，顾菀咽下“千夫所指”四个字。

“也非要在一起。怎么？这么快就没感情了？不爱了？可就算是没感情，不爱了，也不是仇人吧？”

“你能这样对待小二，我真的不理解。”

面对顾菀的指责，姜南耳没有一句解释。

她只是面无表情，安静站在那里，像不会被任何人、任何事、任何话影响到的。

顾菀可以说是一拳打在棉花上，又气又无力。

后来120的医护人员在司机的带路下赶来。

他们简单检查了一下应妄的状况，就要把他抬上担架。

可就在他们抬人时，却发现应妄的手紧紧扒着沙发不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