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妄签好字了吗？”

顾菀没想到电话那边的姜南耳开头就是这么一句，她一下被梗在那里。

看了眼儿子病的可怜样子，她又是心疼又是对姜南耳有所不满。

“姜姜，你要是有空能来医院一趟吗？小二病了。”

顾菀有意夸大道：“挺严重的。”

其实在他妈给姜南耳打电话时，应妄就醒了。

他应该拦下他妈的这通电话，可是他没有。

因为内心中，他紧张姜南耳的反应，也期盼她能来。

那头姜南耳沉默几秒，语气淡淡的：“公司事情比较多。”

这是不能来的意思。

她这么绝情，是顾菀没有想到的。

顾菀捏紧手机，控制不住情绪：“姜姜，究竟是有多了不得的事，让你和小二闹成这样？他都病了你也不肯来看一眼。”

顾菀还想再说，可手里的手机忽然脱了手，被人拿了去。

她回过头，惊讶：“宝宝你……”

应妄脸白着，粗喘着气将手机挂断。

顾菀咬唇：“宝宝，你都听到了？”

应妄将手机搁在床头柜上，躺下去，“柏氏最近在忙几个项目，她是很忙。”

“这点小事，不要烦她了。”

“我没事，睡一觉就好了。”

他说着，往上扯了扯被子，盖住半张脸。

顾菀张张嘴，想说什么又没忍心。

“好，宝宝那你睡，妈妈不吵你。妈妈就在旁边，你有什么事就喊妈妈。”

后来应妄的液体输完，护士过来拔了针。

医生的意思是出院也可以，但最好是观察一晚再走，怕发烧反复。

顾菀不放心，当即就说住一晚。

中间她有事出去了一趟，等回来，就发现原本应该在病床上睡着的人不见了。

——

“叮”，电梯门打开。

姜南耳迈步刚走出来，脚步忽然一顿。

上午顾菀电话里说病的很严重的人，此时此刻就出现在她家门口。

他明明可以进去，但偏在外面等。

在姜南耳看来，这大概是应妄的“苦肉计”。

只可惜，他的苦肉计注定得不到他想要的结果。

应妄也不确定自己等了多久。

手机忘拿了，所以不清楚时间。

站的累了站不住，他就索性席地而坐。

等着等着，身体开始发冷，他就知道自己又烧起来了。

可他不想走。

终于等到姜南耳回来。

姜南耳目不斜视走过来，当门旁边地上坐着的应妄是空气。

只是伸手按密码时，忽然反应过来，她换了门锁密码。

原来他等在外面是因为进不去。

不过对她来说，也没什么大差别。

无论他做什么，都不会让她有触动。

“小耳朵。”

应妄扶着墙慢慢站起身，在她要进门前拉住她的胳膊。

隔着衣服，姜南耳也感觉到他传递过来的热度。

她微微蹙眉，看了他一眼。

他脸色沧桑，眼尾带红，能看出来是很不舒服。

她厌烦出声：“你不在医院跑这里来做什么？”

应妄声音沙哑：“我给你做晚饭，好吗？”

“你是厨子吗？”姜南耳语气中厌烦更甚，“就算你是，我也不缺厨子。”

说完她甩开他，关上门。

换了鞋，姜南耳正要往屋里走，突然门外“砰”一声。

像是物体重重砸地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