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念月被请进院子,大眼一扫,就能看到院子里四处破旧,砖瓦都有掉落的痕迹,房子一看就很久没修过了。
不过,胜在院子里收拾的干净,打理的很规矩。
院子里,还有特意给孩子们搭的秋千。
妇人给谢念月倒了水,面露歉意,“我家没有茶叶,还望姑娘莫要嫌弃。”
谢念月道了谢,端起茶盏喝了口。
虽说只是寻常的温水,可却多了抹甘甜,就好似妇人与两个孩子,生活虽困苦,却也苦中作乐。
“要论解渴,还是寻常的温水最佳。”
谢念月一句话,让妇人安心下来。
随即,谢念月跟妇人闲聊起来。
得知妇人名叫荟娘,先前不住在这里,是她夫君故去后,被同族赶到了这处地方。
那架秋千,是同族嫌摆在先前的院子太碍事,扔了出来,他们这才能把秋千搬过来。
秋千是荟娘的夫君为孩子们搭的,谁也没料到他故去的那么突然,丢下孤儿寡母,被同族欺凌。
谢念月听得拳头都硬了。
她穿书后,没少见识有些人是如何仗着同族的名义欺凌其他人,她也帮人出过头,因此听到荟娘的经历后,谢念月决定帮她。
荟娘跟着夫君经营织锦坊十余年,对很多事都很拿手,可就因为她夫君不在了,同族就站出来霸占了她家的织锦坊,还将他们母子三人从原来的房子里赶出来,害得他们只能住在破旧的宅子里。
荟娘不放心两个孩子,她先前想过去绣坊做工,又怕她的同族得知她不在家后,再跟她争夺两个孩子。
小女儿虽说只有五岁,荟娘也不放心,生怕同族把她卖给旁人家做童养媳。
她靠着为人洗衣,每日赚几个铜板,勉强能饱腹。
先前蓉娘得知她的境遇后,也想要给她一些银两,荟娘不肯收。
荟娘担心她手里一旦有钱,被同族得知后,难保不会再来找麻烦。
想避开麻烦,那她就只能少拿些钱。
因此,荟娘只收下了一把铜板。
“我会替你做主,把属于你们母子三人的东西都夺回来。”
荟娘连忙将她拦下,压低声音道:“姑娘或许不知,我夫君的那些同族背后,有魏县令撑腰。他在此地做官多年,早就跟当地的豪绅勾结,做过不少欺男霸女的事。”
谢念月皱了皱眉,没想到在静水县的隔壁县,竟然还有个这样的县令。
魏县令她曾听说过,可旁人都说魏县令为官清廉,懂得为百姓考虑,在百姓心中对他夸赞有加。
为何如今在荟娘的口中,魏县令就变成了个这样的人?
谢念月不认为荟娘在说谎,对蓉娘介绍的人,她还是信得过的。
因此便直接问出口:“为何我听人说起的兴仁县令,是个为百姓做事的好官?”
荟娘忍不住笑了笑,“那是魏县令经营出来的好名声,他确实为百姓做过事,每年若遇到灾情,他会为百姓发粮,可那只是表面上的功夫。
“很多人不知晓,魏县令背后跟人勾结,我夫君的织锦坊看似被同族吞下,实则背后的人就是魏县令。我也是无意间得知,若非如此,在同族强占我家产的时候,我就去县衙告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