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是穿越来的人。”

沈清秋道。

“什么？”

姜非晚咬着牙，手中的珠链被她猛地扯坏，琉璃珠掉落了一地，犹如她的心，一团乱麻。

自己的母亲，和陆鸢一样，也是穿越女？

可这也并不是什么不可见人的事情，就像陆鸢一样，她大肆宣扬，甚至传授自己那些先进思想。

姜非晚不过只是嘲讽她的双标，可却从来没有觉得她的那些思想道德是错误的。

甚至，她很喜欢、憧憬那些新奇的脑洞和规则。

只是陆鸢用错了地方，也用错了方法。

她宣扬女子独立，可却自己依附男人。

她赞赏因材施教，自己却毫无耐心。

她说一生一世一双人，可却先做了他人的感情破坏者。

可母亲，无疑是上京城曾经最优秀的女子。

曾经惊艳了上京城，也成就了舞榭台。

她为何要避而不谈，难道就因为一个穿越女的身份，就要和亲生女儿，丈夫，而二十多年分居？

她难以理解。

而她就是穿越女，陆鸢那些先进、优秀的思想，那她是不是也有。

可是她不仅从不说，就连自己是她的女儿，也从没在她这里学到过什么好东西。

明明，在她身边的每一个认识母亲的人，都会感叹，当年母亲的雷霆手段，鸿才大略。

既然如此……

姜非晚突然意识到什么，心脏被一只无名手紧紧抓住。

她用力的，一字一句重复着，“你是穿越女，你是穿越女……”

肩膀不受控制的颤抖着，眼睛酸涩，有什么东西大滴大滴的掉了下来，指尖都发麻。

沈清秋捏紧的拳头，面上露出亏欠。

“你是穿越女，所以我的上一世，你眼睁睁的看着你的女儿，你的丈夫，被另一个穿越女害死是吗？！”

姜非晚猛地站了起来，一把将案上的所有全掀翻，怒瞪着自己的母亲。

“你分明有能力阻止，可你却不愿意出手！上一世，父亲用尽一生庇护你，可最后他死的时候，你都没出现过。我以为你恨他，我以为你恨我……可既然你不是，那你到底为什么！”

姜非晚惊呼用尽全力呐喊嘶吼着。

“不是的！”沈清秋猛地站起身，抓着她的手，“母亲不是这样的，我后悔了，我真的后悔了！”

姜非晚用力甩开，眼眸怒瞪，“后悔有什么用！后悔就能抵消你的铁石心肠吗？你一句后悔，我上一世受的所有苦难和挣扎就能抵消吗？”

她并不是想要将自己所遇到的所有痛苦都怪在沈清秋的身上。

而是觉得她狠心。

“我曾以为你什么都不知道，可你既然全都知晓，那上一世，父亲生命垂危的时候你在哪儿？父亲被顾疆残害，万箭穿心，血流成河的时候，你又在什么地方？你有想过，你哪怕有半分想过要帮我们，救我们吗？”

姜非晚痛苦的嘶吼着，几乎用尽全身的力气。

“不是这样的……”沈清秋一把上前，紧紧的抱住自己的女儿。

泪，几乎夺眶而出，她从未这么害怕失去什么。

沈清秋一只手放在她的脑袋上，过了许久，她叹了一口气，紧闭上双眼，两行清泪落下，她终于开始解释。

“从前的确是我错了，我以为我消失，就能保你父亲和你的平安。我不想教你，是怕你会的东西给你带来灾难。却没想到，还是害了你。”

沈清秋说完，咽了咽口水。

“我不明白……”姜非晚颤抖着。

“你和你父亲死后，我翻遍古书，找到了唯一一个救你方式，那就是重生。可我也必须回到过去，于是我用尽了最后一点命数，托梦给了现在的我，再让现在的我……开阴献阳，找回了你的魂魄，重生到你现在的身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