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叶柔折扇掩唇,脆生生附和道:“就是!真当自己金枝玉叶?瞧这浑身打扮,连件像样首饰都没有。”
说话间,她故意撸起衣袖,腕间翡翠镯子在烛火下泛着幽光,“这可是伊老爷特意给我寻来的,谢将军真疼你,怎么没见给你置办这些?”
江梨闻言,眼眸微抬,毫不掩饰地翻了个白眼:“就凭你们三言两语,还想挑拨我和将军的关系?省省吧,我过得怎样,可比你们强太多。”
正说着,丁山循声赶来,本来以为是宾客们吵起来了,所以连忙赶紧来看一看,但是见江婉和江叶柔正趾高气昂地炫耀,他剑眉微蹙:“二位小姐,这里是我婚宴,还请即刻离开。”
江婉柳眉倒竖,杏眼圆睁:“凭什么赶我们走?能来参加你这婚宴,是给你面子!”
丁山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虽说我官职不高,好歹也是朝廷差役。我从未邀请外室参加婚宴,二位贸然前来,实在是对我和内人的羞辱。”
江婉和江叶柔脸色一白,却还强撑着:“就算是外室又如何?我们可是伊老爷的外室!”
“伊老爷不过是商户,怎能与官宦之家相比?”丁山的话如同一记重锤,让两人哑口无言。
众所周知,商人的地位低下,就算是富有,那日子也顶多是比穷苦人家好许多,但也并不会高贵到哪里去。
江婉气得浑身发抖,临走前瞥见江梨,仍不死心:“她连外室都算不上,你为何不赶她走?”
“江小姐乃未婚女子,和我娘子情谊深厚,自然不必离开。哪像二位,给商户做外室……”丁山话音未落,江婉已气得咬牙切齿,狠狠瞪了江梨一眼,拽着江叶柔匆匆离去,毕竟要是继续听下去,她真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出了府邸,江叶柔跺着脚,粉腮涨得通红:“丁山算什么东西!以前我连正眼都不瞧他,现在竟敢对我们颐指气使!”
江婉长叹一声:“人家救过三贤王,又摆脱了奴籍,今时不同往日了。”
“姐,我要是嫁给丁山,不就能当上官太太了?”江叶柔眼珠子滴溜一转,凑近江婉耳畔,“不如咱们去勾引丁山。林昼被大哥糟蹋过,还怀过孩子。咱们姐妹花容月貌,林昼哪能比得上?只要略施小计,丁山肯定上钩。”
江婉面露犹豫:“这……不太好吧?”
“难道我们要一辈子当外室?”江叶柔急得直跺脚,“那伊老头大娘子不让我们进门,他那些孩子也不待见咱们。万一老头哪天没了,咱们可就无依无靠了。得为自己的下半生打算啊!”
“林昼凭什么过得比我们好?她哪里比我们强??之前在江家的时候,她还不是我们呼来唤去的一只狗罢了!而且还伺候我洗过脚”
江婉沉默片刻,最终点了点头:“就按你说的办。今夜,林昼的洞房花烛夜,说不定就是我的洞房花烛夜,也让我好好当一下这新娘子的感觉。”
两人对视一眼,发出一阵刺耳的笑声 。
华灯初上,鎏金烛台将宴厅照得亮如白昼。丝竹之音悠悠飘荡,江梨寻了处角落坐下,裙裾在雕花椅上铺开如流霞。
这时,一抹月牙白翩然而至,一名男子在她身旁落座。
江梨下意识侧目,瞬间被男子容貌吸引。
他仿若从画中走来,眉如远黛,目若朗星,眉梢下一颗殷红泪痣,恰似雪中红梅,无端添了几分勾人的韵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