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清叹了口气:张婶子,您儿子与孙家那"傻子"走得近,村民们有所顾虑也是难免。不过,若是他真心悔改,总会有转机的。
他哪有什么坏心思啊,张寡妇抹着眼泪辩解道,就是爱贪杯赌钱,平日里跟孙家的小子一道玩耍,可从没做过伤天害理的事情啊!如今村里人人喊打,铁了心要把他赶出村去
沈清清心中沉吟。孙傻子作恶多端,村民对与他走得近的人心存芥蒂,也是人之常情。可若无确凿证据,便一口咬定张小五也参与了邪恶勾当,未免有失公允。
这样吧,沈清清想了想,提议道,我帮您去问问李老汉,看能否安排张小五做些公益活动,比如修补村里的水渠、维护祠堂等等。做几件好事,也能慢慢挽回村民的信任。
张寡妇眼前一亮,连连点头:好好好,只要能让他在村里有个立足之地,让我儿子做什么都行!
送走张寡妇,沈清清向李老汉家走去。路上,她看到了另一幕令人深思的景象:村口的小酒肆门前,几个村民正在大声喝骂,把躲在门口的一个瘦小身影团团围住。
走近一看,原来是张小五。那年轻人蜷缩在墙角,头都不敢抬,任凭村民们怒骂。他的衣衫破旧,脸上还有几道血痕,显然刚被人打过。
滚出我们村!一个壮年农夫怒斥道,挥舞着锄头,像你这种与妖人为伍的家伙,迟早会给村里带来灾祸!
就是!另一个村民附和,看到你就恶心!不知道你和孙傻子在一起,都干了些什么勾当!
张小五跪在地上,不停磕头:乡亲们,我真的没有参与孙家那些事啊!我只是和他一起喝过几次酒,真的不知道他做了那些坏事
呸!谁信你的鬼话!又一个村民啐了一口,孙家那小子装疯卖傻二十年,谁也看不出来,就你天天和他厮混,还想告诉我们你什么都不知道?
眼看情况越来越激烈,沈清清快步上前,挡在张小五面前:各位乡亲,有话好好说,动手打人可不对。
见是沈清清,村民们脸色稍霁,但仍不依不饶:清清姑娘,您别管这闲事。这张小五和孙傻子是一伙的,谁知道他心里打着什么鬼主意?说不定哪天晚上就摸到您家去了!
沈清清摇摇头:没有证据,就不要妄下结论。张小五虽然平日游手好闲,但尚无证据表明他参与了孙傻子的恶行。若是冤枉了好人,岂不是与孙家那"傻子"一般无二?
有村民愤愤不平:这哪是冤枉?他们俩形影不离,能不知道对方在做什么?
是啊,狐朋狗友,能好到哪去?
沈清清严肃地回应:诚然,张小五与孙傻子交往甚密,这确实是他的不当之处。但若无确凿证据,就认定他与孙傻子同流合污,未免有失公允。
见村民们仍不依不饶,沈清清提高了声音:各位乡亲,我们在唾弃恶人的同时,也要保持公正之心。若是动辄以"同伙"之名污蔑他人,岂不是陷入了另一种极端?孙傻子犯下的恶行,自有官府惩罚。我们作为乡邻,更应当以包容和关爱之心,给愿意悔改的人一个机会。
村民们听了,虽然心有不甘,但也不好再多说什么。毕竟,沈清清在村里的威望与日俱增,尤其是在揭露孙傻子真面目一事上,更是立下大功。若是她都这么说了,那大伙儿也只好勉强接受。
清清姑娘,我们敬重您,一个老者开口道,但这张小五确实不是什么好东西。他游手好闲,好吃懒做,若是留在村里,恐怕会成为下一个孙傻子。
沈清清点点头,表示理解:老爷爷说得对,张小五确实有许多不足之处。但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关键是能否改过自新。我刚才在想,不如让张小五做些公益活动,修补水渠、扫除祠堂,也算是对村里有个交代。日久天长,若是他真心悔改,自然会赢回大家的信任。
李老汉闻讯赶来,听了沈清清的提议,沉思片刻,点头应允:清清说得有理。既然无确凿证据证明张小五参与了孙家那"傻子"的恶行,我们也不该一棍子打死。就依清清所言,让他做些公益活动,以观后效。
有了李老汉的支持,村民们也不好再多说什么,悻悻散去。张小五跪在地上,感激涕零地向沈清清和李老汉磕头:多谢清清姑娘,多谢李爷爷!我一定好好做事,再不敢胡作非为了!
李老汉严肃地看着他:小五,你要记住今日之耻,好好反省。若再敢胡作非为,休怪村里人不客气!
张小五连连点头,表示一定痛改前非。
沈清清和李老汉转身离去,并肩走在村道上。春风拂面,带来远处田地里的泥土香气。
清清啊,李老汉叹了口气,你心地善良,为张小五说话,是好事。但有些人一旦沾染了恶习,很难真正悔改。你要小心,别被人利用了。
沈清清点点头:李爷爷说得是。我也不确定张小五是否真心悔改,但总得给他一个机会,否则一味打压,反而可能逼他走上绝路。
李老汉赞许地看了她一眼:你这孩子,心思缜密,处事公正,比我这个老头子看得还通透。村里有你这样的人,是大家的福气啊。
沈清清谦虚地笑了笑,没有多言。
接下来的日子里,张小五果然勤勤恳恳,每天早起晚归,修补水渠、清扫祠堂、帮助孤寡老人。刚开始,村民们还是冷眼相待,不愿与他交流。但渐渐地,看到他确实在努力改变,态度也开始松动。
而与张小五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另一个与孙傻子关系密切的人——杨大户家的小儿子杨小七。
那杨小七素来骄横跋扈,仗着家里有几亩薄田,在村里横行霸道。他与孙傻子也是酒肉朋友,经常一起喝酒赌钱。孙傻子被抓后,杨小七非但没有反省,反而变本加厉,在村里四处挑衅闹事,甚至扬言要替孙家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