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爷爷,您还记得我家小黄狗前几日被夹伤了吗?
记得,当时你急得不行,还是我给你找的药膏。李老汉说,它现在好些了吗?
已经好多了。沈清清指了指趴在门边的小黄狗,它正摇着尾巴,一副生龙活虎的模样,我查过那个捕兽夹,上面有"王"字的刻痕。
李老汉惊讶道:王家的东西?不会吧,王家老实本分,不会偷东西的。
我也觉得奇怪。而且那夹子明显是故意放在我院子附近的,不像是捕猎用的。
李老汉沉吟片刻:这样,我去问问王家,看看他们近来有没有丢过捕兽夹。你也别闲着,帮忙打听打听村里有没有什么异常。
沈清清应允,送走李老汉后,摸了摸小黄狗的头:看来又有人在搞鬼了。
小黄狗呜了一声,像是在回应。它的眼神中透着灵动,似乎也在思考着什么。
沈清清笑着刮了刮它的鼻子:别装聪明了,你只要好好养伤就行。这次我自己去查,不带你。
她换上一身简朴的衣裳,戴上斗笠,提着药篮出了门。
王婆婆家的院子里,几只老母鸡咯咯叫着,啄食着地上的米粒。王婆婆正在晾晒衣物,见沈清清来了,热情地招呼道:清清姑娘,是来看我家小孙子的吗?他的疮疹已经好了。
沈清清摇头:不是,我是来问您几件事的。听说您家丢了鸡?
王婆婆叹了口气:可不是嘛,昨晚还有七只,今早就剩四只了。奇怪的是,鸡舍的门完好无损,像是鸡自己飞出去了一样。
您家可有捕兽夹?就是捕野兔用的那种?
有啊,家家户户都有几个,防止田里的庄稼被野兔糟蹋。王婆婆指了指墙角的柴房,都放在那里了。
沈清清走过去,掀开柴房的门帘。里面果然堆着几个铁夹子,但都落了灰,显然许久未用了。她仔细查看,每个夹子上都有一个小小的王字刻痕,和她之前看到的一模一样。
这些夹子最近有人动过吗?沈清清问道。
王婆婆想了想:好像没有,我们很久没去捕兔了。自从你来村里后,教了大家些种草药的法子,野兔都被药草的气味吓跑了,用不着捕了。
沈清清心下疑惑。若王家的夹子都在这里,那伤了小黄狗的又是谁的?她正沉思间,王婆婆忽然说道:不过前些日子,仓库里好像少了一个夹子,我还以为是孙子拿去玩了。
大概是什么时候丢的?
就是前阵子村里闹贼那会儿,药材丢了的时候。
沈清清心中一动。看来这一切都有关联。夹子丢失的时间,正好是村里闹药材失窃案的时候。可那时的小偷已经抓到了,是药铺伙计指使杨大叔去偷的。难道还有同伙?
接下来几天,沈清清走访了村里几乎每家每户。她发现,不只是牲畜丢失,还有些农具、绳索、布匹也莫名其妙地少了。更奇怪的是,丢东西的时间并不固定,有时是晚上,有时是村民外出干活的白天。
像是有人一直盯着村里的动静。沈清清自语道。她不动声色地观察着村民们的反应,希望从中找出蛛丝马迹。
在赵铁匠家,沈清清帮他们熬了药,顺便询问近况。
我家倒是没丢什么东西,赵铁匠挠了挠头,不过铁锤好像钝了,我还纳闷是谁用过。
您平时把工具放在哪里?
就放在工棚里啊,大家都知道。有时候村里人要用,自己去拿,用完再还回来,也不必特意告诉我。
沈清清点点头,这也是乡村的风俗,邻里之间互相借用东西很常见。但最近村里的气氛明显紧张了许多,人人自危,怀疑的目光在彼此之间流转。
对了,赵铁匠忽然想起什么,前两天我在村后的林子里看见老孙家的傻儿子鬼鬼祟祟的,背着个布袋,不知道在干什么。
沈清清心中一动:老孙家?就是村西头那户人家?
对,老孙三年前死了,就剩下他娘和那个傻儿子。那小子平时不怎么说话,整日在村里游荡,好像脑子不太好使。
沈清清记起来了。老孙家的儿子她见过几次,三十岁左右,高高瘦瘦的,眼神总是游移不定,见了生人就躲。村里人都叫他孙傻子,说他自小就有些痴傻,不过无害,村民们也都不怎么理会他。
他一向如此吗?沈清清问道。
赵铁匠摇头:倒也不是。小时候还算机灵,就是不爱说话。他爹活着的时候还能管住他,自打老头子死后,这小子就更古怪了,成天不知道在想什么。
沈清清若有所思。寡言少语,行踪诡秘,这孙家的傻儿子倒是个值得注意的对象。
次日清晨,沈清清刚开始熬药,就听见外头一阵嘈杂。她推开门一看,只见一群村民围在村中央的空地上,似乎在争论什么。
怎么回事?沈清清走过去问道。
李老汉愁眉苦脸地解释:又丢东西了,这次是村东头杨大户家的羊,一夜之间少了三只。最奇怪的是,羊圈的门是锁着的,可羊就是不见了。
沈清清心中一动:可有发现什么线索?
倒是有个怪事,一个村民插嘴道,杨家后院的墙根下发现了几根羊毛和一些血迹,像是有人在那里宰杀过羊。
血迹?沈清清心头一紧。看来这个偷牲畜的贼,不是为了卖钱,而是
走,去看看。沈清清当机立断,跟着村民们去了杨家。
杨家后院的围墙不高,约莫一人多高,墙根下果然有些零星的羊毛和已经凝固的血迹。沈清清蹲下身仔细查看,发现血迹旁边有几个不太明显的脚印,形状怪异,不像是普通的鞋印。
这是什么脚印?她指着地上问道。
几个村民凑过来看,都摇头表示不认识。李老汉眯起眼睛仔细端详:像是光脚印?但又不太像。
沈清清心中一动:有谁见过村里人光着脚走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