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姐,你若是有空的话,给三婶看看,我发现三婶应该是病了。”
三婶病了?
春宁将自己观察到的情况说了。
“她这样子有好些日子了,整个人脸上看不到一点儿鲜活感,做什么都提不起精气神来。”春宁道:“母亲和大伯母聊天她也不插话,更多的时候就是在屋里看书,或者教导春强春欣他们识字看书。有时候会有耐心,有时候又会发火,用戒尺狠狠的打他们的手掌心……”
“大伯母没有说她吗?”
“自她打算送妹妹回黄家之后,大伯母就有点厌倦她了,很少和她说话。”
所以,黄氏这是被两个大的妯娌给独立了?
春暖知道,三妯娌都是知书达礼的人,以前相处很融洽的。
肖家变故后她们也齐心协力一起渡过难关。
到蜀地后都在努力适应这种贫穷生活,都没有放弃过彼此。
但是上一次三婶动了不该动的念头被大伯母劈头盖脸骂了一通;再加上自己的嫁妆上估计三婶也有心结,一来二去的就闹出事儿来了。
“行,我寻了机会和三婶聊聊。”
春暖想了想,去找了自己制作的药丸出来。
算着黄氏的情绪发泄过了,她才进去找黄氏。
“三婶在吗?”
黄氏正坐在发呆呢。
她想不明白,为什么好好的日子过成了今天这样。
妯娌不理她,儿女都远着她,连在漠北的丈夫都写信指责她。
她为了孩子为了这个家,怎么就成了十恶不赦的罪人了。
听到春暖的声音,她整个人都很激动。
是,就是这个死丫头去漠北告了状,一定是她添油加醋说了什么,所以夫君才会指责她,这会儿,恨不能跳出来挠花春暖的脸。
但是,她不能!
她得忍着。
黄氏忍得很辛苦,手指甲深深的掐进了自己的掌心之中。
她也没吭声。
门口的春暖却是不请自进了。
“三婶,您在休息?”
春暖知道要靠黄氏请她进来,估计今天这道门都别想进。
“三婶,我回来时看您脸色不太好,是睡得不好吧?”春暖将药丸拿出来放在了小桌上:“这是养心安神的药,每日晚上睡觉前服一丸即可,对你的睡眠有帮衬。”
“多谢了。”
黄氏心里想说不要谁的药,但是嘴上说的又不一样。
更何况,她确实睡不好,不对,不叫睡不好,是整宿整宿的没法入睡。
整个人烦躁得要命,春暖的药丸确实好,她留下也没什么损失。
“三婶,我帮你把一个脉吧。”
“不用,我没病。”
黄氏下意识的要将手缩回去。
春暖眼疾手快,一把将她的右手按住。
“我在漠北给大伯,三叔和哥哥们都把了脉,他们在那边受了很多苦,吃得差还整天都有重活要干,身体拖垮了不少。”春暖一边把脉一边道:“我回来一看,家里大伯母和母亲身体也有些问题,三婶应该也一样需要调养调养。”
春暖按住黄氏的手强行诊脉。
诊完了右手又诊了左手。
“三婶,您的月事多久没来了?”
黄氏的脸一下就红透了。
“三婶,我是大夫。”春暖道:“您不用害羞,您还这么年轻,月事不来也是一种病,得吃药才行。”
黄氏不吭声。
虽然知道春暖说的是对的,但是她不喜欢春暖告密,一边害她一边又来装好人。
“三婶,我知道您可能对我有什么误会。”
春暖心里一声叹息:春宁说得没错,黄氏确实是病了。
“不管你心里怎么想我,但是你要相信,暖暖没有什么坏心思,只一心为家里好,为肖家好。您的身体是病了,您得吃药。”
“我没病,我好得很。”
黄氏一口否认。
“三婶,我去漠北看了三叔他们,全家人都在努力坚持,都在等着有一天能回到京城。”春暖劝说道:“不管您对我们有多大的误会,但是您万万不能气坏了自己的身体。您想一想,若是有朝一日我们都回了京城,而您却回不去了,您说当日离开京城为了是什么?”
不愿意和离,坚持跟着肖家女眷到蜀地,吃尽苦头为的不就是有夫妻重逢的那一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