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乘无奈的笑着摇了摇头,转身往回走。
他步伐缓慢而从容,衣袍被夜风轻拂,带起一丝低沉的沙沙声:“回吧,这里阴气太重,对经络不好。”
“离陵园稍远一些,找个空地,搭帐篷将就一下,寅时开始练功,修行不到家,什么都白扯。”
长乘的声音透着漫不经心,语气轻描淡写,从前方慢悠悠地传来。
这场陵园风波好似只是一个不经意的小插曲,被他三言两语地轻轻揭过…
…
子时将近。
高松漏疏月,落影如画地。
林壑静,薄纱般笼罩大地,衬得这片天地愈发寂静而神秘。
水云宽,几人往回走,脚步声在泥泞的小路上渐行渐远。
紧绷了一天的神经,终于是松懈下来,几人身形悠然,倒透着一股清闲。
松月生夜凉,此时安逸,风泉满清听,甚为好景色。
这时间里,陆沐炎悠闲地走着,冲着迟慕声努了努嘴:“说说吧,那鸟儿。”
可就在她说这句话的同时,眼神快速地划过身旁的少挚。
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下意识地有这个举动
少挚神色坦然,倒是转头与她对视,眸色温润依旧。
肩头的化蛇不知何时已经跟上,也顺着少挚的动作,歪头看向陆沐炎。
迟慕声闻言,一时间没作声,神色划过一抹尴尬
顿了一下,迟慕声挠了挠鼻尖儿,嘿嘿一笑:“没…它飞得太快了,…我我摔倒还睡了一觉…”
陆沐炎嘴角一抽,目光落在他头顶的大包上,不言语了,神色确为复杂,继续低头看路……
长乘在前方走着,闻言,薄唇顿时一勾。
慕声啊,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哈哈
他的声音里暗暗地含着一抹笑意,转过头,温声道:“无妨,艮炁可以阻止肿胀,加之院内乾石定基,这部位即使是开瓢,艮尘也能治。”
长乘话落,艮尘倒像是从什么思绪内猛地抽回神来。
他蓦地上前一步,抬手,附于迟慕声额前,声色温润:“抱歉,慕声,我刚刚没反应过来,这就为你疗伤,会有些痛,稍忍耐下。”
迟慕声倒是有些难为情,艮尘也太好说话了
他站在原地,乖乖地任由艮尘疗伤,神情上下地打量着艮尘,面色倒是复杂几分。
艮尘眸内疑惑,轻声问:“疼吗?稍等,稍等。”
迟慕声眨了眨眼儿:“艮尘啊…你若是个女的,追你的人得从这儿排到好再来小炒。”
长乘挑了挑眉:“……哈。”
艮尘面色骤然一红,划过尴尬:“慕声,莫要取笑…我是修行之人,情爱之事断然沾惹不得。”
长乘笑着接过话茬,眼神揶揄:“艮尘就只有和咱们是这么放松,你若看到他另副面孔,那才是大跌眼镜,哈哈。”
陆沐炎倒是好奇几分:“嗯?”
长乘好整以暇地看了眼小宽,小宽立刻会意,毕恭毕敬地回了句:“院内俗语——铁面艮尘,冷艳白兑,猜不透的长乘,赶投胎的老缚。”
迟慕声一愣:“哈?缚师祖赶投胎?”
长乘点点头,边走边抬手,悠然地遮过右侧的树枝,慢悠悠道:“嗯呢,你不是知道么,她把那齐寰关起来,每天拼命修行,才能抵得过当日的因果反噬带来的损耗。”
“你们的缚师祖过得很辛苦呢,但凡她偷懒一天,就得透支修为,补也补不上来,这不就是上赶着送死么。”
长乘话落,大高小宽的面上倒是同时划过一丝无奈,显然是多次劝说无果的模样。
陆沐炎闻言,像是吃了大瓜,八卦之心勾得痒痒,连连歪头发问:“……啥意思?啥意思?”
长乘几人没接这话,许是想到那日与老缚对峙时的神情
倒是迟慕声接过话茬,面上透着应付不来的神情,挠了挠头:“嗯…总而言之,那驴是缚师祖的丈夫,好似有什么不愉快的事情发生,被缚师祖关在雷祖的境内,惩罚那驴,也在惩罚她自己。”
陆沐炎闻言,眸内一愣,大概就是她破关时发生的事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