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猿这会儿还没想着开溜大吉呢:“如今这心脏失窃,若是找不回来,我…… 我就是万死也难辞其咎啊,大人!”
泥丸紫如老鹰盯着猎物一般,紧紧盯着马猿,见他言辞闪烁,眼神飘忽不定,心中泛起疑虑:“马仵作,我观你神色,似还有隐情未曾道出。如今事态紧急,犹如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若想寻回药箱内的心脏,你可千万不能有所隐瞒呐!”
马猿听闻,脸上一阵白一阵红,恰似天边变幻莫测的晚霞,犹豫再三。“唉,你就就追嘛!”
“怎么追,这都是有计划行事的,一点细节差池,都决定成败!”
在泥丸紫那洞悉一切目光下,马仵作长叹一声,终于道出了实情:“大人,实不相瞒,我遭遇仙人跳了。一上马车,我便与对面的旅人闲聊起长安女子的美貌,那言语间,满是对长安女子的倾慕……”
“哦?”
“唉,那裹胸妩媚女子本坐在前一辆马车,途中歇脚时,她竟如小狐狸般轻盈地主动过来与我搭讪,那言语间的热络,恰似春日暖阳,让我…… 让我一时鬼迷心窍,没把持住自己。我二人歇脚时一拍即合,马车一到长安,便相约前往客栈,要了一间房……”
“她自称黄小狼,什么小狼小狐的,我自然满心期待与她共度良宵,本该一场美梦,却万万没想到,她竟在酒中下了蒙汗药。半夜我突然醒来,发现自己的药箱和银票都不翼而飞……我…… 我这才如梦初醒,知道自己着了道!无奈之下,只能速来衙门报官,求大人和诸位官爷,速速帮我寻回那颗至关重要的心脏……” 马猿说完,低下头,满脸羞愧,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泥丸紫听完马仵作叙述完全过程,陷入了沉思,片刻后道:“依我看,那女子极有可能还会回来找你,会试图让你赎回这颗心脏……”
丛小野说:“药箱如果在马车上被掉包了,就应该是有计划的作案,但是如果是在客栈,你又被下药的情况下,完全可以准备一只一模一样的,更何况这药箱是你自己准备的!”
泥丸紫面色一凛,厉声喝道:“马仵作,当下你务必全力配合我们调查,切莫再横生枝节。唯有如此,方有希望尽快寻回那至关重要的心脏……”
马猿一听这话,原本还算白皙俊朗的面庞瞬间变色。他脑袋摇晃得如同拨浪鼓一般,双手在空中慌乱地挥舞,仿佛要借此驱散这棘手之事。“大人呐,这可万万使不得!”
他尖着嗓子叫嚷起来,满是惊恐与抗拒,“这事儿要是传扬出去,我马猿的名声可就全毁啦!您是不知道,我能学医,全仰仗洛阳老丈人家资助。我那妻室,厉害得像母虎,平日里对我管得死死的,我连个妾室都不敢纳……往后要是因这事儿,我还怎么昂首挺胸做人呐?沦为众人笑柄事小,可我这吃饭的本事不能丢啊!我还有一堆其他要紧活计呢!”
马猿眼珠子一转:“大人,您瞧瞧,找心脏本就是你们份内之事,那心脏丢了,无极家族和皇族怪罪下来,你们可担待得起?我不过是个小小仵作,不过是帮带个东西罢了……治安不好不是我的问题……” 说着,马猿还偷偷抬眼,目光游移,满是想把自己撇得干干净净的算计。
“大人,还望高抬贵手,我须得回去治病救人了,寻那贼之事,还需你们自行想办法。”
泥丸紫见他如此坚决,也不好强求,只得无奈地说道:“罢了,此事再从长计议。”
……
在一处与世隔绝的隐秘小院,中央摆着一张散发微光的玉石桌。黄小狼身着裹胸襦裙,正坐在桌前,修长手指捏着狼王传来的纸条信笺,上面四个古老甲骨文透着神秘气息。她皱眉呢喃道:“狼王又搞事情,这远古咒语,谁能看得懂?”
这时,院门 “嘎吱” 一响,声音幽微,仿若夜枭低啼。黄小狼头也没抬,轻声道:“来了?”
随即,一道黑影翻墙而入,正是臭小鼬。他身着黑衣,面容冷峻,进门后熟练地拴好院门。
臭小鼬看向黄小狼,低声问道:“你也收到狼王指令了?” 黄小狼微微点头,收起信笺,平静回应:“嗯,今日依约行事。”
二人依约而候,待马车至,其行于街道,发“咕噜咕噜”之声,此缓行巨兽继而抵长安老字号——懋恭斋。于懋恭斋雅间内,狼王早已恭候多时,其端坐于此,恰似一尊庄严肃穆之萨满大神。
“人都到齐了。” 狼王看着二人,开口说道,声音仿若洪钟,在雅间内回荡,“臭小鼬,我且将下一个目标乘坐马车的时辰与规律告知于你,你需竖起耳朵,仔细听好。”
狼王详细地向臭小鼬讲述着,臭小鼬一边听,一边点头,不时提出几个问题,那模样,活像一个认真求学的学生。待狼王讲完,臭小鼬说道:“狼王放心,我定不会误事。若办砸了,提头来见!” 说罢,便起身告辞,身影带起一阵黑色的旋风。
臭小鼬一离开,狼王脸色瞬间阴沉如墨,目光似淬了毒的利刃,恶狠狠地刺向黄小狼,语气中裹挟着滔天怒火与无尽斥责:“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擅自行动?是活得不耐烦,想把大家往死路上逼吗?!”
黄小狼这会儿还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
狼王继续压着嗓子吼道:“此次偷取心脏,这般重大之事,本应如精密布局的棋局,每一步都要深思熟虑、步步为营!!可你呢?全然不顾规矩,肆意妄为,贸然独断,生生将我们精心谋划的全盘布局搅得稀烂!你拍拍脑袋想想,这要命的心脏如今在你手里,该怎么出手?无极家族那帮人眼线密如蛛网,到处都是,稍有不慎,咱们到底得被他们连根拔起,万劫不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