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阮新柔发起烧来,面色苍白,身子沉重。
半梦半醒间,她梦见了莫云在河中洗澡。
她操控着无人机将岸边上的衣服藏了起来,待莫云洗完,她摸了过去,对着羞赫不已不好意思上岸的莫云邪魅一笑。
“我捡了你的衣服,以后你就是我的人了。”
月光照在莫云的脸上,衬的他愈发清朗英俊。
她琢磨着他会怎么答,是笑着点了头,唤她一声娘子,还是宠溺的伸出手冲着她喊冷。
想想那模样,阮新柔心头便要发热。
她勾着唇,瞧见莫云当真冲着她伸出了手。
她漫不经心的抓住,“莫……”
“偷走我的衣服?你真该死!”
“你,你不是莫云,你是莫云帆!啊!”还不等她将手抽回去,河中之人将她拉下了水,单手掐住她的脖子沉于水底。
她的手胡乱挥舞,瞳孔瞪大,“不要,不要……”
她不想死。
好不容易得来的重生机会。
她不要死。
“不要,不要……”
“夫人,夫人……”
阮新柔猛地睁开眼睛,瞅见了竹香和竹文担心的双眸。
她刚才做梦了?
仔细去想,却一片空白,只余莫云帆想要弄死她的惊惧聚拢在她的心头久久不散。
竹香倒了温水过来,阮新柔起身喝了两口。
嗓子疼痛,脑袋发昏,倒是没有发烧。
“夫人,上半夜您发起了高热,我按照您的吩咐为您吃下了退热药。”
阮新柔点了点头,往外看了一眼,夜色正浓。
“我没事了,你们也去睡吧。”
竹香又打来了温水,“奴婢们伺候夫人擦拭后再去睡。”
阮新柔全身无力,任由她们两个折腾。
过了一会儿,两人忙完便也退了出去。
屋内只剩下阮新柔自己。
她的脑袋发晕,闭上眼没一会儿又沉沉睡去。
如是,倒也没再做梦。
第二天,阮新柔并未下场。
只晨曦想娘,在门前远远看了一眼。
她哄着,“晨曦,娘没事,只是病了,需要休息,你乖乖听嬷嬷的话,按时吃饭睡觉,知道吗?”
莫晨曦向来懂事,点了点头,随着嬷嬷们出去玩了。
等晨曦走后,阮新柔又让人将屋门关上。
她独自躺在床上。
病还没好利索,脑袋还是昏昏沉沉的,睡一会儿醒一会儿,好像一眨眼的功夫,这一天便过去了。
白日睡的多了,入了夜反而睡不着。
正值盛夏,夜半虽凉,但也只需披件衣裳便能出门。
她躺在院中的摇椅上赏月。
竹香拿了薄毯出来盖在她的身上,来去无声,谁也没打扰到阮新柔。
到底还病着,躺了没一会儿,竹文过来劝她回屋。
阮新柔也算听话,起身进了屋。
不知是不是吹了冷风的缘故,她咳嗽了两声。
竹文竹香的心立马就提了起来。
一个张罗明日一定要请个大夫过来给夫人把脉。
一个张罗去炖雪梨银耳羹。
阮新柔随她们去,独自到案牍旁坐下,拿出毛笔一点点描绘凤凰的尾巴。
精心,凝气,这便又将莫云遗忘了片刻。
待画好了一幅画,她拿起来看了看,瞧见一丝凤尾没描好,团成团扔了,继续下一个。
入了三更,有些困倦,她便躺在了床上。
伸手去扯被子,眼泪便从眼角滑落。
竹文过来伺候,瞅见阮新柔落泪,也跟着红了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