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昨日,他派出去的人汇报,刺杀周江王世子失败。
周江王世子明明就在京城,看似最随意不羁,身边也鲜少有身手高强之人护卫,怎么就能失手?
他有些不明白。
回报密信里写了,周江王世子似乎早早就知道有人要对他不利,偌大的周江王府密不透风,他们前后出手了三次,均失败告终。
一团怒气涌上心头,魏衍之紧紧咬住牙关。
他到底不是当年的愣头青了,多年成长,早就令他沉稳内敛。
既然一击不成,那就只能按兵不动,等回到京城再做打算。
反正要他眼睁睁看着盛娇嫁给那个什么巴临质子为妻,想都不要想!
晨光穿透窗棂落下一段段光辉,像极了华贵荣光的缎子,一缕缕地照亮了偌大的殿内。
魏衍之命人备了盛娇最爱的糕饼点心,还将用早膳的时辰一推再推。
赖晨阳匆匆进殿回话:“殿下,盛娘子已经去了平川公主的偏殿,说是……一个时辰后再过来。”
魏衍之:……
赖晨阳不敢抬眼。
不用看都能猜到自家主子这会儿脸色有多难看。
“盛娘子还说了,过几日她可能要问殿下要一个人。”
赖晨阳顿了顿,干脆一口气将话都说完。
端坐在上首的男人依然不吭声。
这种静默能拉长人的呼吸,四肢百骸每一处都紧绷起来。
正不知再说些什么时,只听魏衍之轻轻一声冷笑:“她为何什么话都让你转达?她不会自己到本王跟前说这些吗?非要你转达,你与她很亲近?”
赖晨阳冷汗都下来了。
忙不迭地跪下,拱手见礼,他缓声解释:“殿下误会了,实在是属下不愿看着殿下多等,就多问了盛娘子两句……”
“本王乐意等,不用你跟着瞎操心。”
“……是。”
另一处偏殿内,平川公主解开衣带,任由盛娇上药。
她眯起眼眸打量着眼前这个认真素净的女子,心中涌起无数念头。
药香与焚燃的点点梨香交织在一处,确实素雅轻快,又平添了些许沉稳,是平川公主喜欢的。
她心情不错。
“这几日天热了,我总是觉着烦躁,便想着取些冰来用用,应当与药性不相冲的吧?”她问。
盛娇垂眸,抬手间依旧利落沉稳:“只要不贪多就不碍事,如今暑气渐渐起来了,殿下还是要当心身子,莫要太过贪凉。”
“放心,本宫还是知道轻重的。”
平川公主轻笑,“有件事特别有意思,我就想等着你来了与你说一说。”
“殿下想说什么,但说无妨。”
“你说,人要是死了,放在冰窖之中,能放多久?”
平川公主娇媚温柔的声音里满是笑意的试探。
一双美目紧紧盯着盛娇正在上药的手,对方哪怕有一丝一毫的波澜,都逃不过她的眼睛!
盛娇垂眸,纤长的睫羽干净分明,连颤都没颤一下。
双手一点点上着药,似乎半点没被影响。
“这个不好说。”盛娇淡然道,“那要看人是怎么死的,死后多久被放入冰窖内,这些都会影响存放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