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下几度的夜晚,她整张脸被冻得滚烫,小小的人儿在冷风中颤抖。
我心都快碎了,着急地去求陆应淮。
各种低声下气的话都求了,甚至允许他去见宋晚晚,甚至允许宋晚晚来家里找他。
反正这次宋晚晚回国,他们总是要见面的,不是吗?
可是,陆应淮却始终没有松口。
他态度漠然,声音更是凌厉,“苏晴好,这就是你教育出来的孩子!你非要她以后像你一样善妒,内心丑陋不堪!”
是啊,我是善妒,我是丑陋不堪。
他也不想想,婚姻走到这一步,到底是被谁逼的。
直到次日清早,小枝的体罚才结束。
浑身高烧接近四十度,对于一个几岁的孩子而言,算是丢了小半条命。
我在医院足足陪了半个月,小枝才康复出院。
从那以后,我对这场婚姻,彻底绝望。
我不再阻拦他去找宋晚晚。
不再在乎他是否彻夜不归,也不再计较他跟宋晚晚深夜的聊天记录,也不再去查各种酒店的入住记录。
甚至,我像一个体贴的秘书。
有次宋晚晚回国,他接机的半途中下起了暴雨,整座城市的交通彻底瘫痪。
而刚刚好,那天我跟小枝旅游结束,跟宋晚晚是同一次航班。
我们被堵在同一个接机口,整整三个小时。
然而,我的老公,在暴雨中举着雨伞,义无反顾地走向了宋晚晚,余光再无旁人。
他的妻女,就在不远处站着。
但陆应淮从始至终,没有朝我们瞥一眼,一眼都没有,冷漠到像是素不相识的陌生人。
小枝看到爸爸,眼前一亮,下意识喊道:“爸……”
然而,男人阔步牵着宋晚晚的手,从我们面前径直离开。
小枝呆呆地站着,盯着他们的背影,眼底泪光闪动,却没有像以前那样问我原因。
我蹲下来,擦了擦她的脸。
答案已经足够明显。
我跟小枝,都不想戳穿。
直到凌晨,我抱着熟睡的小枝,坐网约车回家。
推开门,看见陆应淮坐在沙发上。
他拧着眉,脸色冷淡,“去哪里了,这么晚回家。”
我抿唇,没说什么,沉默地抱着小枝去了儿童房,将她的被子盖好后,才离开。
客厅充斥着一股栀子花的香水味,很冲,很刺鼻。
显然,宋晚晚来过。
我想到这点,就完全丧失了沟通的欲望,只想回房间休息。
可陆应淮并未放过我。
他狠狠捏着我的手腕,逼问,“你这几天去哪了?”
我垂眼,目光极淡。
跟小枝的旅游计划,半年前早就定下,陆应淮忘了没关系,我记得就行。
我挣扎了下,平静道:“松开。”
陆应淮目光变得极冷。
他放下手,声音寒凉,“苏晴好,你别忘了,你是有家庭的女人。”
我当时听到这句话,觉得特别可笑。
差一点点,我就要笑出声了。
陆应淮,你什么时候能记起,你是有家庭的男人呢?
我闻着空气里另一个女人的香水味,第一次觉得,这栋婚房,很空很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