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我这眼看着就要走了,你就不能给我留点脸?
非要人小刘大夫给我把脉,我才刚成亲一个月,哪儿有那么着急的?
狗子哥都跟我保证了,不管我有没有怀上,只要侯府认他,他就一定让他们认我,绝不会抛下我不管的。”
刘小翠白眼恨不得翻上天,戳着高春花脑门骂,
“你个棒槌,男人的话也是能信的?
他现在说的好听,到时候侯府就是不肯认你,他是能跟亲爹翻脸,还是能压住那个后娘?
到时候他只能委屈你,你只有尽快怀上儿子,才能在侯府站稳脚跟。
可你这个不争气的,都这么久了,肚子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我给你的那些补药,你到底有没有给狗子喝啊?”
高春花郁闷至极,很不耐烦道,
“喝了,喝了,我就是没用,就是不争气,就是没怀上,你能怎么着?
你都把我逼的月事都不来了,我好不容易才调理好的。
你以前也没管过我,现在也别管我了,我都成亲了,我知道日子怎么过,不用你教!”
说完,就头也不回冲了出去。
刘小翠气地捶墙,这个白眼狼!
可骂着骂着,她的眼泪就控制不住啪嗒啪嗒往下掉。
这个没良心的死丫头,她这么费心尽力都是为了谁啊?
京城离家那么远,侯府的门楣那么高,人家要真不认她这个儿媳妇,欺负她,谁又能帮她啊?
可是再难受,日子还是要过,该走的人还是要走。
次日一早,高家众人都来送张狗子和高春花。
叮嘱的话说了又说,跟在送豆腐的马车后头送了又送,高娇娇见张狗子回头看了她好几眼,暗暗在心里叹了口气,走上了前。
张狗子眼睛亮亮地看着高娇娇,高娇娇冲他招手,让他低下头来。
张狗子乖顺低头,附耳过去。
高娇娇压低声音道,
“到了京城,他若是认你,你也别光顾着高兴,越是轻易得到的东西,越有可能是大坑。
有什么不懂的,就厚着脸皮去请教郑子安,那是个绝顶聪明的人,应该能帮到你。
他若是不认你,你就带着春花立刻离开京城,千万不要有一丝一毫的迟疑。
京城威远镖局里有个姓凌的镖师,是凌十三的族亲,你若出城,可找他帮忙雇佣威远镖局的镖师护送。”
张狗子点头,认真道,
“多谢姑姑,我记下了。”
高娇娇抿了抿唇,还有两句话在舌尖滚来滚去,最终还是决定叮嘱张狗子,
“万一,我说万一,侯府的人要杀你们。
你们可能性命不保的时候,你就问他们,可还记得一个姓郭的故人?
然后他们再问,你就只说一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你们的报应很快就要来了。”
张狗子皱眉不解,
“这话是什么意思?”
“不要问,记清楚我的话,真到那个时候,这些话兴许能保你们不死。”
高娇娇没法跟张狗子说的太清楚,因为她自己也不是很清楚。
她只是隐约察觉到她娘当年家破人亡,双城镖局被毁的背后有很大的隐情,甚至比张狗子他爹永安侯后宅那点事要大得多。
双燕姐她娘说的那个贵人,可能就是张狗子的亲娘,也就是说,双燕姐她娘很可能知道狗子亲娘是怎么死的。
如果侯府的人真要杀张狗子,兴许能拿双燕姐她娘唬一下他们,让他们以为张狗子掌握了一些罪证,会给侯府带来不利的影响。
为了从他身上挖出证据,可能会暂时留他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