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春花本来一听能跟举人老爷一起上路,还有商队护卫保护很是开心。
可要以下人身份,还要打杂跑腿伺候人,她就有点不太情愿了。
狗子哥可是未来的侯府世子,哪儿能给人当下人,若是被侯府知道了,岂不是很丢脸?
高娇娇倒是觉得没有什么比安全到达更重要,但听到高春花心里这么想,也没多劝,让她跟张狗子商量商量再做决定。
要是想要同行,最迟明天上午就得给郑子安那头回个信,要不就赶不上了。
高春花点头应下,高娇娇见她起身要走,忍不住喊住了她。
高春花不解地看向高娇娇,高娇娇想了又想,还是决定提醒她几句,
“春花,京城的人不比咱们这儿的人,没多少心眼,就算彼此闹了矛盾,哪怕大打出手,也是气消了就好了。
越是位高权重的人,越是心机深沉,他们不会轻易表露真实情绪。
你跟他们接触,千万不要光听他们说了什么,要多留意他们干了什么,多琢磨他们为什么这么干。
不知道不确定的时候,宁肯不说不做,被人笑话是个木头疙瘩,也不要信口开河贸然行动,一不小心就中了人家的算计。
在京城要学会明哲保身,学会藏起自己的本心,对谁都不能掏心掏肺,哪怕是狗子。”
高春花愣住,不赞成道,
“姑姑的意思,我连狗子哥都不能信吗?
我们可是夫妻,夫妻一体啊!”
高娇娇最担心的就是这个,夫妻从来都不是一体的,人是会变的。
可这话现在跟她说,她是一个字也听不进去。
高娇娇只能换个说法,
“不是不让你信,是你不能什么都信,他有时候也会身不由己,说些不是那么真心的话。
你得自己去判断,去衡量,然后再去琢磨该怎么做。”
高春花蹙紧了眉,她没听懂,但她不想问,她总觉得姑姑不是那么看好她跟狗子的姻缘。
高娇娇听到高春花的心声,只觉得心累。
但到底是舍不得这个上辈子已经受尽苦楚的姑娘再受苦,还是严肃叮嘱道,
“最最重要的事,不能让人知道你的运道很好,只要出去就能找到好东西。”
高春花瞳孔猛地震颤了下,慌乱极了,本能就想要否认,
“我,我,我运道不好,我,我挺倒霉的,我没有,不是——”
“春花,这件事我从未跟任何人提起,也不会告诉任何人,你放心。”
高娇娇盯着高春花一字一句道,
“你是我侄女,我只盼着你好,别人可就不一定了,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你以后一定要当心些,我都能察觉到的事,京城那些心眼子比藕眼还多的人精,一定也能察觉到。
不想被人当怪物捆起来烧死,你就低调点,能不出风头就不要出风头,能藏多久就藏多久。
还有,若是有一天,你想回来,什么都不要担心,只管回来。
家里的大门永远为你敞开,有我在,有家里这些亲人在,没人能欺负得了你。”
高春花眼眶酸的厉害,喉头堵的说不出一个字来,只能使劲点头。
张狗子比高春花更会衡量利弊,他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就同意假扮郑子安的下人,跟着他一起上路。
给郑子安那边回了信,就要收拾东西,准备出发去岚县了。
刘小翠急的不行,春花那个死丫头就是个榆木脑袋,月事没来很有可能就是怀上了。
她让她去找小刘大夫看看,她还不肯,非要再等等。
再等等就要出发了,要是没怀上,路上又不方便行房的话,到了京城,侯府的人不认她,狗子要是也不护着她,可咋整?
刘小翠越想越愁,说不动高春花,干脆假装头疼难受起不了床,让高大壮把小刘大夫请到家里来。
趁着高春花过来探望,一把抓住她,让小刘大夫给她把了个脉。
高春花被弄得羞的没脸见人了,等小刘大夫走后,一个劲儿冲着刘小翠抱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