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灵萱站在洞口,发丝被金光照得泛着蜜色,原本清亮的眼瞳此刻流转着星河般的光。
她掌心的龙纹亮得惊人,连石台上碎裂的赤晶都在共鸣,发出细碎的嗡鸣。
金焰兽趴在她肩头,小爪子按在她锁骨处,周身火芒与金光交织,像团跳动的琥珀。
“灵萱!”顾修然的声音里带着劫后余生的颤。
他不知何时已掠到洞口,玄铁剑还滴着血,却在触及她目光的瞬间,剑尖垂了下去——她眼底的清明与坚定,是他从未见过的。
白霜最先反应过来。
她指尖的鬼火骤然暴涨,紫焰裹着黑雾朝郑灵萱扑去:“碎了又如何?你以为这点光就能——”
“退。”
郑灵萱抬手,三道淡金光影如离弦之箭。
白霜的鬼火被撞得七零八落,她本人踉跄着撞在柳青云的剑鞘上,喉间一甜,溢出半口黑血。
陆天行感觉胸腔像被重锤砸中,踉跄着撞断两棵碗口粗的松树,玄铁软甲上裂开蛛网般的细纹。
燕十三的飞镖“叮”地坠地,他整个人被震得贴在山壁上,指尖的淬毒短刃“当啷”掉在脚边。
天地突然静了一瞬。
山风卷着金芒掠过众人发梢,郑灵萱的声音像晨钟撞破雾霭:“这一局,由我来定胜负。”
顾修然望着她周身渐盛的金光,突然想起密室里石砖下的半枚龙纹令牌。
原来那些刻在古籍里的“守界人”传说,从来不是故事——此刻他终于明白,为何自己耗尽十年布局,为何甘愿被血瞳反噬,为何每次看她时,心跳总比剑鸣更烈。
金焰兽突然昂首长鸣。
它周身的火芒与郑灵萱的金光交融,在她头顶凝成一道光柱,直破云层。
远处传来闷雷般的轰鸣,像是某种沉睡的力量被唤醒。
白霜盯着那光柱,突然发出尖锐的笑声:“守界人?你以为重塑界壁就能阻止天命?等你耗尽这力量——”
“够了。”郑灵萱的目光扫过她,白霜的笑声戛然而止,像被无形的手掐住了喉咙。
她抬步走向众人,每一步都踩得山岩轻颤,“我要重塑的,从来不是界壁。”
顾修然伸手,接住她飘落的一缕发丝。
金芒透过发梢落在他掌心,与他令牌上的龙纹重叠,烫得他眼眶发酸。
他听见自己沙哑的声音:“我陪你。”
郑灵萱转头看他,目光软得像春夜的月光:“好。”
山雾突然翻涌如沸。
郑灵萱周身的金光愈发炽烈,连她的轮廓都开始模糊,仿佛要与这天地间的某种力量彻底共鸣。
金焰兽的火芒暴涨三尺,在她身周形成火环,与金光交织成流动的光茧。
洞外众人下意识后退半步。
柳青云的剑突然嗡嗡作响,剑穗上的火焰不知何时已熄灭,却仍在金芒中泛着暖光。
梅若雪松开攥得发白的长鞭,机关匣子上的铜纹在金光下泛着奇异的红,像是被某种力量唤醒。
陆天行撑着断树站起,玄铁软甲的裂缝里渗出黑血。
他望着那光茧,突然发出撕心裂肺的嘶吼:“不可能!我才是天命所归——”
话音未落,一道金芒穿透他的左肩。
他踉跄着栽进草丛,望着肩头焦黑的伤口,终于泄了气般瘫软在地。
郑灵萱的声音却穿透光茧,清晰地落在每个人耳中:“所谓天命,从来由人定。”
光茧突然剧烈震颤。
金焰兽发出一声清越的长鸣,火芒与金光彻底相融,在郑灵萱身周形成一道金色的漩涡。
她的气息开始暴涨,从原本的一流高手境界,如破竹般越过瓶颈,直逼传说中的绝世之境。
顾修然握紧玄铁剑,剑刃上的血珠被金光映得通红。
他望着光茧中那道愈发清晰的身影,终于露出十年布局以来第一个真正的笑——他等了这么久,终于等到了,与她并肩站在这天地之巅的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