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听小神医的话。”上官安笑道。
丹榴打起精神来,继续与上官老夫人和上官安说话。
没一会儿,有女使哭丧着脸进来通报,“小姐,明哥儿他又吐奶了,还又哭又闹,奴婢们都哄不住。”
上官安连忙起身,“母亲,女儿先告辞去照顾明哥儿了。”
上官老夫人自然答应,“好,你快去吧,若是有事记得来告诉我一声。”
上官安点点头,脚步匆匆跟着女使离开了。
丹榴目光怔怔看着上官安的背影,她这位姑母虽然有时看起来还宛若少女,但做出的事却着实惊世骇俗。
十年前,上官安嫁给了武安侯世子,夫妻两人感情甚好,但上官安几次怀孕,不是流产,就是幼年夭折。
她自幼是中书令夫妇娇惯长大,随心所欲惯了,不准世子纳妾,武安侯夫人对她也越来越不满,世子夹在中间总有为难,但半年前还是抵不过传宗接代的压力,抬了自己的表妹进府为贵妾。
纳妾第二日,上官安就提出和离,世子也应了。
上官安成功和离,回到中书令府后,武安侯世子才知道上官安又怀了身孕。
十月后,上官安平安产下一子,就是明哥儿。
世子无数次上门,想要求和,想要见孩子,但上官安始终不见,直至明哥儿的百日宴上,世子再次以孩子生父的身份,带着重礼登门。
上官安才与他见了面,直接了断告诉他,明哥儿随母姓,叫上官明
与他无关,彻底断绝了世子的最后希望。
上官安的所作所为至今还被许多人非议,无论是不准夫君纳妾,还是让孩子随母姓。
但上官安背靠着中书令父亲,只管过自己的日子,压根不去管他们。
她这位姑母太过不守妇道了些……
丹榴敛回视线,不能生育子嗣已经犯了七出之条,武安侯府能容她,已经是格外宽宥了,她居然还敢主动提出和离,甚至还在生父在世的情况下,惊世骇俗地让孩子随母姓……
“宣宣,你老是走神,是不是有心事?”上官老夫人和蔼地与她讲话。
丹榴面上立即含了笑,摇摇头否认,“祖母,许是昨晚没睡好才老是走神。”
“那宣宣就回去早些休息,若是睡不着就喝些安神汤吧。”上官老夫人和缓道。
“那孙女就告辞了。”
丹榴起身离开,动作透着些许不易觉察的迫不及待,仿佛急着赶着想做什么事。
上官老夫人望着丹榴的背影,脑海中忍不住回想起一个人影,眼眶微热。
上官家贵为簪缨世家,但规矩却极少,只要不作奸犯科,做什么都能商量商量,哪怕是白日无事睡觉也没关系。
就是因为当年他们夫妇对上官寰的期望过高,管控过严,导致上官寰忍耐不了,离家出走,结果一去不归。
再次有消息已经是二十多年后,迟到多年的死讯。
上官安和离一事也是如此,只要孩子平安健康,想做什么他们夫妇都支持。
“老夫人您又头疼了?”伺候上官老夫人的林嬷嬷关心问道。
“要不要将小小姐叫回来……”
上官老夫人摆了摆手,“去将府医叫过来吧。”
……
“孙大夫,我这头风症用了宣宣的药后痊愈了不少,但近日里似乎又有复发之象……”
孙大夫从上官老夫人腕间抽回手指,捋了捋自己的胡须,面上似有迟疑之色,一时没有说话。
上官老夫人便道:“孙大夫,您但说无妨。”